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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嫵覺得魏淮當真是越發的壞了,就比如昨夜突然帶回來了給她特意尋繡娘讓的新衣裳。
說是新衣裳,不過是塊薄如蟬翼的布料罷了,料子極為單薄涼爽,正適合這樣炎熱的天氣。
只是……那樣讓人羞惱的樣式,定然是不能穿出去見外人的,也就只能在屋子里頭穿穿。
那時云嫵羞惱的質問著魏淮,結果他反而委屈巴巴的反問起了她。
一連問了數十個問題,無一不是在控訴她要拋棄了他或是另尋了旁人的話語。
魏淮字字泣血,似乎是要哭了一般,云嫵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他現在身上哪里有那一夜那樣令人害怕的氣勢?分明是和往常格外聽她話的大傻子夫君一般無二。
魏淮說他是上山采藥好幾日掙得的銀兩這才給她買了新衣裳,可憐巴巴的樣子眼眶都泛紅了起來。
云嫵被哄騙著只好穿上了那價錢昂貴的衣裙。
之后自然是……
第二日,云嫵悠悠轉轉的醒過來的時侯已經是快到正午的時侯了。
身側已經沒了魏淮的身影,她后知后覺的紅了臉頰,隨后一把拉過身上蓋著的薄被捂住了自已的腦袋。
啊啊啊她當真是生氣了,昨夜不知道怎么的又迷迷糊糊的被當成糖糕吃干抹凈了。
總之,都是魏淮的錯!
云嫵氣呼呼的將薄被又拉了下來,昨夜一開始的時侯魏淮便佯裝著可憐巴巴的樣子博取通情。
又是訴說自已上山采藥多么不易,又是說著甘愿為娘子洗衣耕地賺銀子。
就是用那般純良無害又委屈可憐的樣子哄騙著云嫵討要獎賞,然后便露出了他那大灰狼尾巴。
云嫵有些生氣的側臥在床榻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心里不由得更生氣了。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兩下眼睛,有些不明白自已為何生氣,好像是因為她醒來的時侯魏淮并不在她身邊,也不知去了何處。
可是云嫵和魏淮也并非是真正的夫妻啊,雖說是陰差陽錯有了夫妻之實,可云嫵清楚,她騙魏淮說他是他夫君只是當時的權宜之計……
云嫵忽的覺得有些后悔了起來,也不知是后悔當初欺騙了魏淮,還是后悔總是心軟容許魏淮親近。
可能是因為祖父離世之后,魏淮的出現讓她覺得自已并不是孤單一人,這才讓她心軟……
就在這個時侯,房門忽的被人推開了。
云嫵先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原本就肚子餓了,如今聞到了香味肚子便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一聲。
她紅著臉縮了縮身子,剛想要裝睡魏淮便端著東西走了過來坐在了床榻邊上。
“娘子,喝粥。”
魏淮的聲音低沉,云嫵想裝睡也來不及,只好抬起了眸子看了過去。
只見魏淮穿著件素色長袍眉目清俊,手里端著一碗粥,下顎處還沾著點炭灰。
原來他不在房中是煮粥去了……
云嫵慢吞吞的坐起了身,看到他手里端著的粥里還加了些雞絲,看起來味道極好。
魏淮拿著瓷勺動作小心的舀起遞到了云嫵的唇邊,隨后悶聲道:
“娘子沒吃早飯一定餓了,先吃些粥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