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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嫵覺得她好像誤解了什么,魏淮讓這一切并不是因為她先前騙了他的事情而想要報仇雪恨。
他想要的不是她這條小命,而是她這個人而已。
這是天快蒙蒙亮的時侯云嫵迷迷糊糊睡去時心中想到的事情,還未等她細細思考便耐不住困意熟睡了過去。
那之后也不曉得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期間云嫵聽見有人在耳畔喚著自已,好像是想讓她起來吃些東西。
可她累得只想多睡一會兒,那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她一個不高興就抬手拍了過去。
將他的臉推開之后,云嫵便翻了個身哼哼唧唧的背對著魏淮繼續睡覺了。
睡夢中的她什么也管不著,只想著安安穩穩的睡覺。
直到大夢初醒意識逐漸回籠,她這才悠悠轉轉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便是屋內微弱又恰到好處的燭燈,那放著燭燈的桌案邊上似乎坐著一個人,有些看不清。
云嫵晃了晃眼睛視線這才清晰了許多,那邊坐著的男人身上的衣衫半掛,露出了半邊的身l,上頭纏繞著布巾已然滲透出了血漬。
燭燈照耀下,男人那張俊美的側臉輪廓分明線條流暢,他正在給自已身上的傷處換藥,身形線條自然更是極好的。
云嫵有些看花了眼,那張好看的臉,不就是她那撿來的權臣夫君魏淮嗎?
都說燈下看美人會更美上幾分,那燈下看俊男也是如此吧。
云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拉著薄被遮掩著偷偷看過去。
她依稀想起來先前的時侯都是熄著燈的,她因為羞赧也不會去想著瞧,如今才發現魏淮竟是穿上衣袍顯瘦,褪下衣袍……
屋子內十分的安靜,周圍彌漫著魏淮手邊放著的那淡淡的藥膏味道。
忽的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問道:
“你受傷了?”
那坐在桌案邊上換藥的男人這才不緊不慢的抬起了頭。
似乎是才發現云嫵已經醒了過來一樣,魏淮很快便將衣袍往上拉了拉,只是并未系好,松松垮垮的依稀可見胸膛。
“嗯,無妨……”
魏淮的聲音沉悶,隨后便將換下來染著血跡的布條放在了一邊。
云嫵一眼便能瞧見,雖說她見過魏淮重傷的時侯流過比這還要多的血,但這一瞧總歸不是什么小傷。
“這幾日我回到京城便是為了將當初害我重傷的人拉下馬,此去兇險,這才數日未歸,咳咳……”
魏淮握拳咳嗽了兩聲,隨后狀似無意的攏著衣袍說道:
“怕娘子一個人害怕,我想著早些處置完回來,心急不慎便受了些傷,不要緊,娘子不必憂心我。”
聽他這么說,云嫵的臉上果然露出了些許擔憂的神色,聽到魏淮說他著急回來見她的時侯不由得心顫了一下。
昨夜的朦朧記憶也都想了起來,她面紅耳赤之余才記起了她昨天好像誤解了魏淮,以為他回來是想要取她腦袋的。
但云嫵臉皮薄,又素來不是能知曉自已真正心意的人,因著昨日的事情還生著魏淮的氣呢。
“誰擔憂你了?我才沒有呢。”
云嫵一屁股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她氣惱的拿起了軟枕就往魏淮那邊扔過去,以表示自已真的生氣了。
結果她手上還沒什么力氣,軟枕扔出去才幾步遠。
屋內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云嫵覺得有些丟臉,她漲紅了一張臉但仍舊面上帶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