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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云嫵就醒了,如今天色才剛蒙蒙亮,屋子里頭靜悄悄的。
她身為守夜的婢女需得早些起來叫醒主子,可不能再貪睡下去了。
云嫵十分利索的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經意的低頭一看,殘存的睡意已然清醒了一大半。
她身上多蓋了一層厚實的被褥。
云嫵顯然是有些茫然,她記得她就帶了一條薄毯子,昨夜睡著的時侯身上也只蓋著毯子。
依稀記得好像還有些冷,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何就暖和了起來。
是誰大半夜的給她蓋了被褥?這王府主院里伺侯的人除了她便是那飛羽護衛了,難不成是飛羽?
云嫵沒空再多想,很快便起了身動作利落的穿好了衣裳,簡單的將頭發挽了起來。
隨后她輕手輕腳的繞過了屏風走進了內寢。
這還是云嫵頭一回進內寢呢,她不敢四處多看,有些緊張的快步走了進去。
內寢床榻處有著厚實的帷幔遮掩著,云嫵停在幾乎遠的地方試探性的開口道:
“王爺,到時辰該起來了……”
屋子里靜默無聲,云嫵一時之間有些躊躇不定,就在這個時侯云嫵依稀聽到了外頭有人敲了兩下房門。
應當是曹內侍來了,今天崔容與似乎還要進宮上朝的來著。
云嫵便有些著急了,有些糾結的咬了咬粉唇后還是大著膽子往床榻的方向走近了兩步。
“王爺——”
就在這個時侯,床榻帷幔忽的被里頭的人拉開了。
云嫵的腳步停了下來,瑩潤的杏眼微微睜大有些呆呆的看著床榻里頭坐著的男人。
那人似乎是剛睡醒的坐起身來,被褥落在了腰間,露出了上半身穿著的白色單薄寢衣,領口松松垮垮的依稀可見……咳咳。
他那張好看的清俊臉龐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清冷的眉眼配上松垮寢衣,那讓人難以接近的氣質當中似乎多了幾分難以尋味的東西。
“王王王、王爺,該起了……”
云嫵軟乎的聲音有些磕磕絆絆的,白皙的臉頰一片通紅。
在崔容與的視線看過來的時侯她連忙低下了小腦袋。
云嫵還是沒忍住抬起頭偷看了崔容與一眼,隨后唰的一下又低下了頭,耳朵尖都已經紅了。
小王爺怎么不好好穿衣裳啊,還、還真挺……好看的,啊呸呸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的小動作被崔容與察覺到了,看著她那紅紅的耳朵尖,他那淡漠的眼眸里頭似乎夾雜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嗯……讓曹全進來吧。”
“是,王爺。”
云嫵連忙說道,隨后十分迅速的就轉身走了,臉頰通紅著腦子里還是方才見到崔容與的模樣……
她走的時侯還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屏風,“哎喲”了一聲之后像只兔子一樣倉皇的逃離了內寢。
在云嫵走后崔容與這才不緊不慢的抬手將松垮的寢衣拉攏了一些。
他單腿曲起手肘搭在膝蓋處,狹長清冷的眼眸微微瞇起若有所思。
似乎……美男計更有成效一些。
主屋那邊有曹全在,聽王府其他婢女說崔容與從不讓婢女近身伺侯,云嫵如今也樂得清閑,一個人在主院里頭無所事事的轉悠。
很快她就遇上了剛從外面執行完任務回來的飛羽,他正用輕功動作十分矯健的從屋檐上躍了下來。
云嫵想到了今早起來的時侯毯子外多了一層被褥,于是便上前想要感謝他一番。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