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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云嫵卻沒有絲毫睡意,反復看著那小紙條上寫著的內容。
原來崔琰不是讓她就潛伏在王府按兵不動的嗎?怎么突然飛鴿傳書讓她即刻刺殺崔容與,明晚便是最后期限,她必須明天晚上就要動手了。
云嫵先是腦袋宕機了一會兒,隨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艱難的從床底下將自已藏起來的小包袱給拿了出來。
里頭裝著的都是她離開九堂前三師兄給她塞的秘密武器。
她三師兄江湖人稱玉面公子,最善于用藥,臨行前像是個老媽子一樣哪哪都擔心,于是就給她包袱里塞了好多亂七八糟的藥。
云嫵眼里又升起了斗志,刺殺才是她們身為殺手的首要任務啊,就在她摩拳擦掌的從小包袱里掏出那些瓶瓶罐罐的時侯……
“這瓶是什么來著……”
她自自語道,看著包袱里頭好幾個花花綠綠的瓷瓶犯了難。
云嫵忘記了三師兄和她講的了,只能按照模糊的記憶拿起了一個青綠色的小瓷瓶。
“這瓶應該是蒙汗藥吧……”
她將那瓷瓶單獨收了起來,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來了自已的佩劍,隨后這才回了床榻休息。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整夜都沒有睡好,導致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侯一直打著哈欠。
或許是因為收到了刺殺任務的緣故,云嫵心里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了起來。
分明在她剛抱著暗殺任務來到王府的時侯沒有這樣異樣的情緒,甚至還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完成暗殺。
因著她心里有些心虛的緣故,一整天圍在崔容與身邊都顯得殷勤多了。
戰戰兢兢的到了晚上,云嫵回到了自已住的屋子里頭換好了夜行衣,隨后抱著佩劍躺在了床榻上等待著深夜時辰到來。
只是一時不慎她險些睡過了頭,原來是想著在被窩里等著時辰就出去的,結果不小心呼呼大睡了。
等云嫵睡醒了差點耽誤了時辰,她有些匆忙的掀開被褥,拿起了自已的佩劍,兜里裝著倒了蒙汗藥的手帕就出門了。
按照云嫵原本的計劃是要正好在王府巡邏的侍衛換班間隙偷偷潛入主屋的。
可是她不小心多睡了一會兒,錯過了換班的時辰。
但沒想到的是今天巡邏的侍衛很快就離開了,這也方便了她輕而易舉的就潛入了主屋里頭。
穿著一身黑衣的嬌小少女鬼鬼祟祟的繞過了屏風來到了內寢。
窗外的月色皎潔,足以讓云嫵能夠看清楚路,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邊的床榻。
按照現在這個時辰崔容與應當早就熟睡了,云嫵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掀開了帷幔。
果然崔容與躺在床榻上背對著她側睡著,呼吸均勻平穩,單薄的被褥蓋在腰間處,看起來像是睡熟了的樣子。
云嫵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掏出來了那下了藥的帕子,隨后俯身將手湊了過去有些笨手笨腳的用帕子——
糊住了崔容與的臉。
她記得三師兄說過了,把蒙汗藥倒在帕子上然后捂住對方的口鼻,這樣就能讓人陷入昏迷了。
蒙了一會兒云嫵覺著手腕子都酸了這才收回了手。
“呼,這下應該可以了吧……”
穿著黑衣故作冷酷的殺手聲音軟糯糯的自自語著,隨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再掏出了自已的佩劍。
將劍鞘放在了一邊拔出了佩劍,按照計劃她本應該趁機干脆利落的一劍刺穿崔容與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