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硯站在原地抬眸看向了她離去的背影,嬌小的身影很是可愛,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走得很快。
打發走了馬車車夫的白術默不作聲的站在季司硯身側。
“少將軍?少將軍?”
白術喚了兩聲季司硯這才不緊不慢的收回了視線,隨后目光落在了方才云嫵站的地方。
地上遺落了一方杏色的錦帕。
“少將軍,你說陛下還會不會讓咱們繼續查軍餉一事啊……”
白術一臉認真的詢問著,結果季司硯并未搭理他,徑直俯下身來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那方帕子。
帕子上沒有繡任何的花樣十分的素凈,上頭還似有若無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云水居寢居內,白術站在一旁板著個臉有些幽幽怨怨的看著自家坐在榻上的少將軍。
他已經拿著方才云姑娘落下的帕子看了一刻鐘了!
“少將軍,這興許是表小姐不小心落下的,不如屬下讓人還回去……”
這次倒說的沒錯,云嫵確實是不小心遺落的帕子。
白術說罷小心翼翼的看了季司硯一眼,隨后伸出手去拿帕子,結果撲了個空。
“過幾日的騎射大會相府家眷也會前去,務必安排好護衛。”
季司硯眸色認真道,將手中那杏色的錦帕收得更緊了幾分,警惕的護在身前不讓白術拿走。
至于白術說的這帕子是云嫵不小心落下的……
季司硯略微低垂下了眼眸冷峻的面容上似乎有些許微微泛紅。
不,應當是故意如此的,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
定情信物。
“少將軍,您可不要真的被云姑娘給迷惑了啊。”
白術在一旁皺巴巴著臉說道,隨后神色嚴肅的分析道:
“云姑娘先前便來送糕點扮柔弱,可見一開始的目的便是少將軍……”
“她從清州遠赴而來心中難免不安,想要通人交好無可厚非。”
季司硯淡淡道,白術一聽更急了些,連忙繼續分析道:
“可這又是共乘馬車又是讓改口喚稱謂的,說不準這帕子也是故意讓少將軍您撿著的,可見頗有心機手段……”
“那是她肯為我花心思。”
季司硯沉聲道,低垂著眼眸動作仔細的將那方帕子折好隨后放入了袖口中。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抬起頭來看向了白術,眸色有些不悅的囑咐道:
“日后這些話莫要再說。”
“是……”
白術只好閉上了嘴,看著自家少將軍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那是操碎了心啊。
季司硯先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軍營里度過的,沉默寡且從不近女色,但不知為何今夜卻奇怪得很……
第二日并無什么正事,他破天荒的一大早便起來了,好看的一張臉上泛著不大自然的紅暈。
他昨夜竟夢到……
堂堂一個少將軍、相府的大公子,卻趁著天還沒亮偷偷摸摸的清洗著那方素凈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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