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將軍被哄好了,好的不能再好。
他甚至還抽空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用短弩射壞了衛灼的馬車,實在是不應該。
趁三七不注意,他吩咐南潯備份歉禮給衛宅送去。
至于送什么……
前段時間宮里賞的犀角刀鞘,給他送去。
南潯立刻去辦,一雙眼都笑彎了,嘿嘿,還是少將軍會氣人啊!
衛灼那廝要是知道自己費勁吧啦從少將軍手里搶去轉送給郡主的烏木,又被郡主做成刀鞘送給少將軍,不得氣的吐兩盆血?
妙啊,妙~
三七親自把烏木放好后,回來就與燕度說起艷鬼的事。
燕度聽得頻頻皺眉,尤其是聽到那衛渺還畫了避火圖,眸光瞬間陰沉了下去。
他后悔了,那一箭沒射錯。
衛灼那個蠢材,請三七去幫忙,竟沒讓人先將那些污糟東西收起來!
我還帶了一張回來,給你長長見識。
三七掏出避火圖,就要展開,燕度一把摁住她的手,瞳孔都因為震驚輕顫了起來。
燕度莫名口干舌燥,他面上鎮定,喉結滾動了一下,沒好氣的瞪著三七:胡鬧!
三七見他脖頸和耳朵全都紅了,臉上也跟著燙了起來,遲鈍的解釋道:我不是要你跟著學啦……我是、我……
她舌頭不知道怎么的有點打結,兩人四目相對,臉蛋都在滿滿升溫,一個比一個紅。
哎呀!我是有正經東西讓你看!三七氣急敗壞丟開他的手:你、你不許往歪處想!
燕少將軍面無表情,嘴硬的很:我沒有。
哦。三七眼神心虛,嘴巴誠實:那我有。
燕度:……
這個時候你這么誠實干嘛!
他只覺臉上陣陣熱浪,猛的轉過身,目光頻頻閃爍,你、你等我一下。
燕度快步出了屋子,跑到院子里捧起一把雪在臉上搓了搓,又往衣領里塞了一捧,刺骨涼意讓他打了個激靈,徹底冷靜了。
目睹著這一幕的郡主府仆人們:……
沒來伺候郡主前,他們想象中的燕少將軍:矜冷貴氣、姑射神人。
來伺候郡主后,親眼見識的燕少將軍:……難評。
燕度回來時,三七也降溫完了。
她瞄了眼燕度鬢角沾著的雪粒,兩人心照不宣,都沒再揭彼此的短。
燕度接過避火圖,忽略掉上面那讓人難以啟齒的姿勢,沉著冷靜詢問:你想讓我看什么?
這個這個。三七指著艷鬼頭上的花:這是彼岸花,但是我莫名覺得它更像黃全村外種的石蒜花。
燕度眸光微動。
他記得三七口中的‘石蒜花’,紅艷艷的一片,像是汪洋血海。
有了上一次剁骨刀的提醒,所以燕度沒有再借機讓三七想起舊事,他盯著這花,思忖著這一次出現的艷鬼,莫非也與‘黃全村’有關?
你們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一個腦袋突然從兩人后面伸過來,卡在中間。
五皇子一眼就看到了畫上的高難度姿勢的人鬼情未了,駭的連連后退,一張臉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