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枕眠神情變幻幾瞬,臉色陰郁到極點。
抓著欄桿的手緊了又緊,他驟然冷笑一聲,道:很好,這門親事他看起來是不想要了,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給他面子。父親,你盡快將我撈出去,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絕不讓妹妹白白受折磨。
停頓一下,他又詢問:妹妹這腿,能好嗎
請了御醫了。顧亭筠嘆出口氣,滄桑許多,好在他們那群人也沒真照著打斷打,雖是骨折,卻也能好。
那便先讓她好好歇養。顧枕眠道,這件事是我不好,太過操之過急,若等我出去辦了,妹妹也不會擅作主張,拿霜兒去誘餌。
雖然他本意也是用霜兒做誘餌,將成溪兒給引出來。
顧亭筠不好再責備他,只又罵了一頓沈清朔,便說起正事:皇上依舊沒有動靜,但這幾日刑部進了宮,皇上也見了,我想著皇上也病不了兩日了,你且再等等,為父回去再添把火。
顧枕眠本就不急的,只要確定皇帝沒有證據,事情就好辦了,他現在反而是擔心顧繼歡那邊,千叮萬囑,要顧亭筠定要好好照顧她,讓她不要慪氣做出什么,這若當真留下什么殘疾,那便不好了。
顧亭筠又說了句那些被打的嬤嬤,埋怨了句給她們治療要許多醫藥費用。
顧枕眠冷笑,眼眸里閃過陰狠毒辣的光:既然是一群護不住主子的奴婢,還留著做什么全部拖去亂葬崗,是生是死,看她們自己的命數。
顧亭筠欲又止,又想到自己女兒那副樣子,便也覺得氣。
他們動不了沈清朔,但拿一群老奴婢出出氣,卻是能的,因此沒有將勸說的話說出口。
父子兩個又議了片刻,拖到有獄卒來催,顧亭筠才匆匆離開。
顧枕眠盤膝坐在牢獄內,陰暗牢獄的襯托下,讓他眸底陰鷙更為明顯。
從前他當沈清朔是未來親家,雖然不滿意他,也動了些小手段,可卻并未明著做什么,上朝做官時,也都給他顏面,不想他卻如此不講情。
不僅要摻和進他的案子里,還將他妹妹打殘
顧枕眠唇角劃開一抹陰冷笑,暗暗將這筆賬給記下了。
……
清晨,晨光熹微。
成溪兒從榻上起身,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躺在不遠處的霜兒,床上的人仍在昏迷中,她半夜發起高燒,凌晨時分才退熱,現在再看,整個人虛弱得不像樣。
成溪兒伸出手在她額頭探一探,并沒有再燒起來。
她取出些銀錢,先給門口的丫鬟打點好,才去吃飯、又給沈清朔備了茶點,讓童羅端過去給大人們議事時用。
她有教訓,不敢做得太花哨,都是尋常樣式,只是味道更好些,童羅也有記性,不敢再說是成溪兒,被問時也只說是府里人做的。
他們心里都想,只要沈清朔心里有數就成了。
忙碌完,她再去看霜兒時,卻見人已經醒了,正由丫鬟喂著湯藥。
成溪兒眸中掠過絲驚喜,忙上前去看她:霜兒,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