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心里的忐忑徹底消失。
她其實沒什么把握。
畢竟,樓野自小錦衣玉食。
半山別墅里吃的米是基地專供的,就連喝的水都是每日專車送來的。
而她做的這些,別說大廚了,連家常菜都算不上。
唯一勝在快手且爽口下飯。
都是她愛吃,但是陸瑾年嫌棄不已的。
第一次這么做的時候,陸瑾年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桌上的菜時停住,可他沒說什么,默默吃了。
第二次時距離前一次已經過去了很久,陸瑾年蹙著眉,筷子都沒動幾下。
第三次再看到,陸瑾年沉了臉:晚晚,我們家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嗎你要是不想做可以直說,我們直接在外面吃完再回來就好了啊,你這苦肉計是演給誰看的!
桑晚呆住。
拋開過的緊巴巴的那一年不說。
一起進入陸氏,日子好起來的那年,她跟他一起上班。
忙碌一天,他進門就累的癱在沙發里。
而她要饑腸轆轆的做飯。
唯一的念頭是趕緊做好,趕緊吃進肚子里,趕緊休息。
也提過去外面吃完了再回家,可陸瑾年說,不想。
再之后,她在家待產。
嫌保姆做的不合口味。
又不愛吃海鮮。
她每天變著法兒的給他做好吃的。
偶爾累了困了,做幾道快手菜,他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涼拌黃瓜糖拌西紅柿這樣的菜,更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陸家的餐桌上。
在陸瑾年看來,那是跟榨菜一樣不可饒恕的存在。
代表一日三餐的不用心。
代表對生活的糊弄。
桑晚還能怎么辦呢
從菜譜上去掉這幾道菜就好了。
"真好吃!"
樓野推開碗筷時。
桑晚回過神來。
就見樓野神色舒展的往后靠在餐椅里,目光清澈無害的看著她,"好久沒吃過這么舒坦的飯了。……學姐,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
桑晚笑。
起身收了碗筷放進洗碗機。
隨手擦了餐桌。
又扭頭問他,"要吃水果嗎"
樓野猶豫的功夫,桑晚轉身打開冰箱。
琳瑯滿目的水果五顏六色,色彩繽紛。
桑晚各樣選了幾個,在嘩啦啦的水流里洗干凈,錯落有致的碼在果盤里。
端過去擺在了中島臺上。
深夜時分的空曠別墅,因為這一盤紅的黃的橙的綠的的水果,陡然間變得明亮起來。
樓野靜靜的看著忙碌的小蜜蜂一樣的桑晚。
從果盤里選了個青檸抓在了手里。
湊近鼻尖,絲絲縷縷的清香。
那香味一路蕩進了心里。
說不出的舒服。
再抬眼,就見桑晚從藥箱里找了藥,回來放在他手里,"吃了藥,去睡覺吧,明早睡醒就好大半了。"
再堅持吃兩頓,應該就能全好了。
不過以樓野的習慣,大概率不會吃,不過就是多扛兩天。
還是能好。
桑晚沒再嘮叨。
看著樓野吃了藥,目光問詢,"晚安"
樓野的神色比她剛來那會兒鮮活多了。
目光溫和的點頭,"晚安。"
目送桑晚上樓,樓野揚聲,"學姐,二樓臥室沒人住過,床上用品都是換過的。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睡那兒。"
她當然不介意。
去三樓影音室拿了手機。
桑晚下樓進了二樓臥室。
跟客廳一致的檸檬清香。
枕頭被子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太陽香氣。
打開手機確認一下鬧鈴,桑晚按亮屏幕,正看到陸瑾年的未接電話和短信。
3個未接,一個小時前打的。
見她沒接,陸瑾年又發了幾條短信過來。
桑晚,藥箱放哪兒了
我胃疼,找胃藥。
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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