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忠比沈牧野矮半個頭,嚴格來講不至于毫無反抗能力,但沈牧野的氣勢太盛,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恐懼。
沈牧野眼底淬著火,面含霜雪,嘴角卻又浮出笑來。
妹夫叫得這么親,有沒有想過我認不認
陳正忠仰著頭努力地吸氣,他終于反應過來要掙扎,伸腿就要踢,可沈牧野動作更快。
他曲腿往前狠狠地一頂,膝蓋骨穩健地頂在陳正忠最難受也最脆弱的部位,鉆心的疼痛直沖天靈蓋,陳正忠的瞳孔瞬間放大。
沈牧野貼心松手,他慘叫著跪了下去。
沈牧野!你他媽找死!
陳正忠一邊哀嚎一邊咒罵,沈牧野全當沒聽見,他目光掃了包廂一圈,發現了一個黃銅煙灰缸,蓮花佛座的模樣。
沈牧野拿起來掂了掂,扎實,趁手。
沈牧野!老子一定搞死你們!
沈牧野笑意濃濃,屈膝蹲了下來,伸出手。
陳正忠本能地縮了一下,不料,對方只是伸手幫他平整衣襟。
你爺爺站在這里都未必有勇氣跟我這么說話,陳公子真有勇氣,獎勵你。
獎勵
陳正忠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思索什么獎勵,剛剛謝時暖砸過的地方就再次迎來沉重的一擊。
佛座煙灰缸穩、準、狠地捶了下來。
他一聲慘叫嚎得宛如待宰的豬。
謝時暖渾渾噩噩的腦仁都被他叫得嗡嗡作響。
沈牧野揪著他的衣襟,下頜線繃得漂亮,起落之間,一下又一下,砸得結實,砸得沉著。
煙灰缸的幾瓣蓮葉逐漸被鮮血浸染,發了紅,血順著紋理直往下滴,醫用手套也變了色。
幾下過后,陳正忠只剩下細弱的嗚咽,他嚇尿了,考究的西褲濕了一大片。
沈牧野捶舒服了,將煙灰缸往旁邊一丟,站了起來。
失去意識前,陳正忠聽到他的準妹夫那陰沉的聲音:這才叫確鑿啊,正忠。
原來是這么個確鑿法,又準確又鑿。
說完,他將手套取下,交給孫恒,回到了謝時暖面前。
謝時暖的神志比之剛才更混沌了,但依稀能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她用僅剩的意志力抓住沈牧野的衣袖。
別打……他爺爺……要……
女人的臉都漲紅了,眼神迷離泛著水光,搭配著散亂的套裝和凌亂的身體,再勾人不過。
沈牧野撫著她的臉頰,非但沒被蠱惑,反倒咬牙切齒:謝時暖,你可真是出息了。
謝時暖以為是在夸她,軟綿綿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身體扭動著就要往上蹭,沈牧野順勢將人抱起,大步邁出房門。
門外候著好幾個人,他對其中一個道:去醫院。
話音未落,劉斯年突然一個箭步上前。
來不及了,我叫了醫生,你帶她去隔壁,先做應急處理。
沈牧野斜眼看他,寒森森的,與看陳正忠沒有太大分別。
劉斯年也坦蕩地任他看。
沈總,事關謝時暖,我不是開玩笑。
這很難說。
但沈牧野還是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