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間的響動立刻沒了,孫恒縮了縮脖子。
碧璽公館那邊的意思是全權配合我們,但……我擔心他們并非誠心,假如陳家施壓……
不會。沈牧野坐起身,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出去吧。
開關門的聲音響起,謝時暖又等了一會兒,等到外頭沒動靜了才悄悄睜眼。
半夜三更,病房里暗沉沉的,入目是昏黑的夜色,謝時暖摸索著想開燈,手伸出,摸著摸著,摸到了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男人的鎖骨,再往上是脖頸,熱得堅實的有筋肉的,怔愣的瞬間,手便被男人握住。
沈、沈牧野,是你嗎
她小心翼翼地喚道。
男人不說話,呼吸倒是粗重起來,謝時暖原本堅定的心就動搖了,難道不是他那會是誰
孫恒
大嫂還想摸孫恒
沈牧野打開了墻上的閱讀燈,燈光亮起的一瞬,謝時暖看到了他略帶疲憊的臉。
你,怎么不說話
謝時暖尷尬的收回手。
說什么,說大嫂厲害了,暴打我未來大舅哥
沈牧野陰陽怪氣,謝時暖在病床上翻滾了兩下,還是忍不住坐起來。
沈牧野你講講道理,是他侵犯我,我是沒辦法才自衛的……而且……我只打了他一下!她飛速瞥了他一眼,聲音變小了,你打了他三四下。
人糊涂著倒還記得數數,沈牧野笑意森然:我戴手套了,沒指紋,沒證據。
我看見了!
謝時暖一身病號服,蒼白的臉上有青紫的痕跡,她氣鼓鼓的,病號服下的胸一震一震,形狀明顯。
沈牧野沒繼續逗她,而是撩開她的長發,指腹搓著嘴角處的淤青。
陳正忠弄得
嗯,他逼我喝藥。
沈牧野指腹用力,謝時暖疼的嘶了一聲,沈牧野便干脆坐在了病床上,他扶著她的后腦迫使她躲無可躲,只能面向他。
還難受嗎
謝時暖是要搖頭的,可她委屈得不行,想壓都壓不住,實在沒辦法再裝無事,便點頭,拼命點頭。
難受死了!你那個狗屁大舅哥真是個大變態!
那個玉擺件黏糊糊的太惡心了!
玉擺件
沈牧野回憶了片刻:玉勢
什么
你的犯案工具。
謝時暖不明所以只能老實點頭,沈牧野一肚子火瞬間消了大半。
論長相,謝時暖雖不是精明上臉型,但也數得上是清冷知性,工作能力強,任誰都愿意夸一句聰明漂亮,但在某些方面,她實在半點談不上聰明,還相當遲鈍。
尤其是那方面,非常保守,姿勢都不肯多換,每次都是沈牧野哄著騙著,一不小心她就陰影了,要緩很長時間。
更別說各種花樣了,他不教,沈敘白那種正人君子大概也不會用,以她的經驗,當然想不出那些東西是用來玩的,可不就是擺件。
真是傻得出奇。
沈牧野不再克制,一把將人摟進懷里。
大嫂,你犯罪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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