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跟他合作時,下至從八歲小孩上到八十歲老太,什么客戶都能被他哄得開心,項目推進神速,合作者躺著拿獎金,這樣的好同事好朋友,很難得的,她真舍不得。
謝時暖頷首:那好,我很想喝,以后……她眼底閃過黯然,以后真開了,我去捧場。
來給我做開業嘉賓?
好啊。
謝時暖答應的痛快,笑得也很漂亮,漂亮得像是今天不笑,明天再也沒得笑似的。
劉斯年與她一起去地下車庫,送她駕車離開,然后轉身坐上了自己的小電車。
他尾隨她,穿街走巷。
他看她行至一片老城區,買了小吃上車,車子停在路邊,她坐在車子里吃東西。
劉斯年摸出一根煙,點燃。
他的車停在對街樹蔭下,不算隱蔽,但以謝時暖現在的心境,恐怕停在她眼前,她都沒心思注意。
煙霧繚繞里,他看她抹了一下眼睛,又抹了一下。
一邊抹一邊吃,吃完了,發呆。
老街巷嘈雜凌亂,時不時有人經過她的車窗,她動也不動。
劉斯年抽完了一根煙,謝時暖的呆也發完了,她小心地把垃圾包好扔進垃圾桶,然后,她重新發動車子回了家。
劉斯年沒有繼續跟,鬼使神差的,他也買了一份她剛才吃過的小吃,倚在車前蓋上慢慢品嘗。
油乎乎,又麻又辣,根本不是謝時暖往常的口味。
多半是心情不好想嘗鮮,這樣看來……抹眼睛不是傷心哭了,大概率,是被辣哭的。
想到這里,劉斯年撲哧一聲笑出來。
少爺,您叫我。
管家接到召喚,第一時間出現在他身后,劉斯年吃不下去,扔給了他。
陳家那邊什么動靜?
沈陳兩家應該是和解了,陳石下了飛機直奔辰悅,沈德昌也去了,出來后,沈德昌親自將人送去了機場,聽說有說有笑的,至于醫院那邊,過幾天陳正忠要轉院回貝市。管家將小吃扔進垃圾桶,繼續匯報,有個不能確認的消息是陳石一周前被約談了。
被約談還敢這么高調施壓沈牧野?
是啊,陳石做事一向謹慎,所以我覺得應該只是普通談話。
劉斯年的手指敲擊著車蓋,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未必,沈牧野打陳正忠是真的動了氣,他不避我是為了要挾我,在那種突發狀況下,他的思維都能這么縝密,沒理由就這樣乖乖被陳石拿捏。
這怎么算拿捏呢?陳正忠廢了,陳家只剩一個孫女,這個孫女的重要性大大提升,作為未來孫婿,沈牧野丟出一枚不受歡迎的廢棋,換來整個陳家俯首聽命,贏得很漂亮。管家又嘆息,謝小姐倒是有些可憐,陳石三十年前還在一線時,刑訊手段很出名,一旦沈家不管,她肯定活不成了。
車蓋的敲擊聲停了。
老祝,蔣秘書找到了嗎?
祝管家搖頭:她最后一次出現是在醫院,陳總哭完兒子和她一起上車,此后就消失了。
沈家出個長媳,陳家必然也得給點什么,蔣秘書的好日子到頭了。
是啊,不過有她弟弟在,她不敢亂說。
劉斯年聞冷笑:要看怎么亂說,對誰亂說了,她是個聰明女人會想辦法把自己變成一把尖刀。
祝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少爺,沈牧野盯得緊,目前計劃受阻,那個訂婚儀式還要參加嗎?
當然,爸就不用來了,這場戲,有我和我女友兩個演員就夠了。
祝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
女友?
劉斯年舒眉展眼,柔和極了:我的時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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