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小姑娘就得任勞任怨別說話,知道不?
誒,您說得對。
沈牧野任勞任怨地牽上,從背后看,他白衫白褲白鞋,頭發梳得整齊,精致得像是要去哪里打高爾夫,但牽驢。
謝時暖的不快被這可笑的背影沖淡,她抿住唇忍住笑,覺得這座茶山的風景更美麗了,再走慢點才好。
大爺余光瞄到謝時暖的神色,又瞧了瞧沈牧野,小聲道:你是不是還沒追到手呢?
沈牧野也小聲:大爺怎么看出來的?
大爺得意的嘿嘿,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人家小姑娘明明很在意你但又裝作不在意,要是確定關系了哪還用這樣。
這下謝時暖也聽到了,掛在唇邊的笑立刻僵住。
沈牧野雙眸微瞇。
大爺高手啊。
那是,我跟你說,再加把勁肯定就成了,人家心里肯定有你。
謝時暖越聽越不是味兒,眼睛都要沒處放,只得咳了一聲。
沈,沈總,你專心,好好牽,別讓小花撞樹了。
沈牧野撩眼皮看她,謝時暖緊張地扶著驢背,神色有些微局促不安。
他挑眉:你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真應該套件花棉襖,再抱兩根大玉米。
為什么?
那才像騎驢私奔的小寡婦。
謝時暖氣道:那你是勾搭小寡婦的養豬大戶嗎?
謝秘書這都要跟我湊一對,我要感動了。
謝時暖第無數次在嘴仗中落敗,索性把頭一扭,眼不見心不煩。
圍觀全程的大爺豎起拇指夸贊:又是老板和小秘書,又是寡婦和養豬大戶,年輕人啊就是會玩!
……
山腳下,孫恒抽了根煙布置了一些工作又打了幾局游戲,司機叫他時,他消消樂快要通關。
你瞧,那好像是謝小姐。
孫恒抬頭,看到一頭驢。
他愣了一下,再往上看到了謝時暖,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前面牽驢的是沈牧野。
不會吧,不可能吧,應該是一匹長得像驢的汗血寶馬吧。
沈牧野后頭的白胡子老頭拍了拍驢屁股:小花,咱們到嘍!
孫恒嘴里叼的煙掉了下來,司機立刻踩滅火星,避免了放火燒山牢底坐穿的命運。
兩人愣了好半晌才迎上去。
沈先生!
孫恒忙要上去搶韁繩,不想沈牧野將身一擋,沒給他機會。
習慣了騎小花溜達之后,謝時暖逐漸有了悠閑的心。
沈牧野和大爺不著調的聊天沒有持續太久,話題很快變成了大爺單方面拉踩鄰居家的茶不行,還是他家的物美價廉。
小花走得慢,比馬要平穩,晃晃悠悠地乘著風和林蔭下山,意外的悠閑安寧。
直到看到孫恒,這份安寧才消失,現實和孫恒一般來得太快,令人悵然。
我們到了。
她垂眸,翻身下驢,孫恒牽不到韁繩便去扶謝時暖,仍舊慢了一步。
沈牧野單手將人扶了下來。
大爺沒要租金,因為沈牧野將他沒賣掉的茶全包了,沒還價,他牽著小花三步一回頭,戀戀不舍地揮別這對冤大頭。
孫恒將七斤茶葉放進后備箱,困惑極了。
謝小姐,你們不是約會去了嗎,怎么突然就騎上小毛驢了?
說來話長。謝時暖嘆了口氣,嚴肅地糾正,孫特助,我們不是約會。
沈牧野在車中坐定,不咸不淡道:勝似約會。
轉眼已是午后,幾人餓的饑腸轆轆,車子直奔酒店。
謝時暖將茶葉品牌輸入購物軟件,眉頭一皺。
你大爺到底是你大爺,我們買貴了,他在原價格的基礎上直接翻了十倍賣給我們,都快可以買頭小花了……
她嘴都撅起來,還不如直接給租金呢,這七斤冤種茶葉要喝到什么時候?
沈牧野撣掉褲腿上的雜草,半點不憂心。
老板的牽驢服務不是白享受的,現在就需要謝秘書替老板分憂了。
謝時暖睨著他,他微笑,出差結束前,搞定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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