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彈得真的很難聽,你要么抬腳走人,要么打瞌睡,不會跟她廢話半句。他轉過身,只是既然喜歡人家,干嘛那么說,人家聽得都要哭了。
有,有要哭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沈牧野撓頭,我是覺得她彈得那么好聽,肯定經常被人夸,我再去夸,那跟別人就沒區別了,她肯定記不住,還不如說她彈得難聽,她一時半會兒絕對忘不了!
沈敘白搖頭笑,無奈道:當你是仇人的話那確實是忘不了。牧野,你要追她?
當然啦!沈牧野頓了頓,不過,照你這么說,那我不是開局不利了?
你的不利可不只是一句難聽。沈敘白又拿起三本書,那個女孩姓謝,父親名叫謝駿,你有印象嗎?
那個偷工減料坑了爸的包工頭?
不是包工頭,不過也沒差,有空你可以去查一查當年的事,查完了,如果還是要追,我勸你……他再轉身面向衣柜,先不要告訴她你是沈德昌的兒子,不然你追到八十可能都沒希望。
沈牧野哦了一聲,奇道:大哥,你怎么知道她姓謝?你跟她認識?
沈敘白沒有立刻回答,他把三本書放完,才很隨意道:很久以前見過一面,她跟小時候的變化不大,那天,她一上臺我就認出來了。
沈牧野沒有細究,他全副精神都放在那個謝字身上,他沒想過,沈敘白為什么會記得小時候的謝時暖。
車里傳來低低的呼聲打斷了沈牧野的回憶。
他疾步走回車里,謝時暖揉著眼,迷迷蒙蒙道:阿野,我們在哪啊。
沈牧野替她解了安全帶,抱出來。
上次來過的宅子,帶你進去好好睡。
謝時暖腦子混沌,基本沒清醒,乖巧點頭。
哦。
哦完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所宅子常年有管家打理,沈牧野將人放上床便出來和管家交代。
這幾天菜做得清淡點,但不能太甜。
管家應聲。
找人去趟京市,將孫姐接來,再把謝小姐的證件拿來,記得,要低調。
好的,沈先生。
沈牧野很少親自交代什么,少有的幾次,次次都跟謝時暖有關,管家心里有數,一一應下,末了勸道:沈先生,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您也趕緊休息吧。
沈牧野捏著眼角的穴位。
老宅那邊什么動靜?
各有心思,基本都在意料之中,只有老爺子不太對勁,聯系不上您后,他發了一通脾氣,但也只是發了脾氣。
爸雖然老了,精明仍在,要不是大哥踩過一遍他的雷,我還真不好對付他。
沈牧野想了想,臉色一變。
管家耐心等著,不想他再開口卻是……
明天送部新手機過來,女孩子喜歡用的那種。
……
謝時暖睡了沉沉的一覺,天蒙蒙亮時,她隱約醒過,感覺到衣服換了,以及身邊一具堅實的軀體。
她嫌熱,往外挪了挪,那具軀體追上,又把她摟回去了。
她大概掙扎了一下,然后就放棄了。
睡覺比天大。
徹底醒來是在下午一點。
謝時暖睜開眼,是久違的神清氣爽,雖然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精神飽足了。
她愉快地坐起,緩了片刻才意識到。
昨天,她差點死掉。
這是劫后余生。
她茫然地打量四周,不是熟悉的地方,腦中一根弦驟然繃緊。
她急急下了床,拉開門,正巧一個傭人阿姨路過,見她醒了,笑道:謝小姐,沈先生在書房呢,你要找他就去那邊。
她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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