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林柏亭答應幫她探望廖紅娟。
我今天有問過療養院的情況,伯母在你出事前就被換去了后面的獨棟,一層樓幾乎只有她,沒有沈牧野的準許,除了你和照顧她部分醫護,沒人能靠近。
謝時暖呼出氣。
我和沈牧野的事被曝光了,大概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知道,別的我都無所謂,只有我媽……我害怕有人打她的主意。
確實有這個可能。林柏亭頓了頓,時暖,這之后,你和他的未來會很辛苦,你要有準備。
謝時暖笑了一下。
我知道,很多年前我就知道和他在一起會很辛苦,但有機會辛苦就證明有希望,是不是?
林柏亭默了片刻,輕笑:是。
他們沒再多聊,謝時暖記著時間,林柏亭也記著,各自操心著對方還有沒有覺睡。
收了線,謝時暖轉頭往后,窗外的雪已經停了,庭院里只有一盞幽黃的地燈,朦朦朧朧里一片白寂。
她沒有電話里表現的那樣開朗。
辛苦不代表希望,或許代表著白費功夫。
但沒所謂,假如沈牧野要往前走,她便走。
窗簾后頭隔絕了房中的暖氣,冷嗖嗖的,她鼻頭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吸著鼻子,搓了搓手臂預備回房再睡個回籠覺。
一撩開簾子。
黑洞洞房間里,一個黑洞洞的影子矗立在后頭,高高瘦瘦,紋絲不動。
不太像人。
鬼啊!!!
謝時暖嚇得跳起來,轉身就要跑。
那黑影晃動了一下,十分敏捷地將她攔腰抱起。
放開!你!她愕然,回頭,沈牧野?
借著窗外微光,謝時暖看清了那張陰沉沉的臉。
男人手臂鐵鉗一樣箍住她,生生讓她轉了個身。
不是我,還能是誰?他大約剛醒,聲音啞而沉,倒是你,不睡覺偷偷摸摸躲在窗簾后頭做什么?
我哪有偷偷摸摸啦!謝時暖拍著胸口,我睡不著出來喝杯水,順便……嗯……打游戲。
男人挑眉:什么游戲讓你這么眉飛色舞,養野男人的游戲?
真是離奇的想象力,謝時暖鼓起臉: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我嗎?
不能,你前科累累。
沈牧野說著話,手沒閑著,上下摸了摸,女人身體冰涼,鞋都沒穿,一看就是在簾子頭后凍久了,他愈發不高興。
不說實話,我們就再來一次,給你熱熱身。
罷,他將她往上一提,直接扛上肩。
謝時暖八爪魚一樣扒住他的睡袍,連連求饒。
我錯了,阿野~
人家在飛機上睡多了,時差倒不過來,阿野~
我偷偷摸摸是怕吵醒你,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你幾乎沒怎么睡過,我是心疼你,阿野~
她機靈。
左一個阿野又一個阿野,一聲比一聲嬌嗔,專往沈牧野的心尖上碾。
沈牧野忍無可忍,抬手打屁股。
啪!
打出一聲怒吼。
沈牧野!!!
沈牧野大步進房,腳一踹門,砰一聲,門關上了,再把她往床上一拋,才終于破功。
他笑道:謝時暖,裝小嬌妻不適合你。
謝時暖打了滾將羊絨毯子裹在身上包成粽子,牢牢地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