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回來時,謝時暖和杰西卡已經勾肩搭背親密無間了。
桌上一瓶香檳空了,第二瓶即將見底。
杰西卡一會兒罵哥哥一會兒罵前男友,謝時暖應著,時不時吐槽兩句沈牧野喜歡故弄玄虛。
兩人一個講英文一個講中文,雞同鴨講,倒是溝通無礙,甚至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老史在后頭哇了一聲:沈總,好和諧的畫面啊,真該拍張照。
沈總眉毛一挑:是個好主意,交給你了。
他說著,走到兩人中間,伸手扶住謝時暖的腦袋,迫她抬頭。
謝時暖迷迷蒙蒙的抬眸,定了定才認出人,即刻喜道:阿野,你回來啦!
阿野本想調侃兩句,不想入目就是女人紅撲撲的臉,紅潤潤的唇,她眉開眼笑喜滋滋,聲音里滿是快活,是真開心。
沈牧野只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被輕輕擰了一下,一肚子話到嘴邊變成:嗯,回來了。
阿野,我知道那尊觀音要怎么辦了!
嗯。沈牧野把她手上的酒杯取過來放下,怎么辦?
謝時暖眼珠一轉,學著某人的口氣道:你,你先親我一下,我再告訴你!
她酒勁上頭,聲量沒壓,離得近的賓客,以及離得更近的杰西卡都聽到了,數道目光齊齊襲來,伴著笑聲,謝時暖居然全無反應,只直勾勾看著沈牧野。
老史手抖了一下,便聽沈牧野道:你確定?
謝時暖慢悠悠點頭:確定!
話音未落,沈牧野便猛地俯身,頂著各色目光毫不猶豫的親了下去。
杰西卡的酒都嚇醒了。
她蹭的跳起來,彈出幾步遠,顫抖的指著沈牧野的后腦勺。
天哪,沈牧野,你臉皮太厚了,我還在旁邊呢!
沈牧野親完,意猶未盡,頭都懶得回。
那你就該識趣點,趕緊回去找媽媽。
杰西卡氣得跺腳:沈牧野,她是你嫂子!
周遭的嬉笑聲瞬間消失。
老史不覺瞪大了眼。
沈牧野緩緩回頭,眸光冷冽:那又怎樣?
你們結不了婚的!
男人唇角勾出森然的笑:放心,我們的喜酒一定有你一杯。
杰西卡啞然。
她想起,多年前的一天,她去探望沈牧野,那時他已經出院,住在沈家位于拉斯維卡斯的一棟別墅,管家帶她進門正見到沈牧野滿頭大汗地訓練。
管家說,少爺著急,全天都安排了復健課程,一周七天,沒有休息日,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復。
杰西卡心疼他,勸他放平心態,他卻道:我趕時間。
出了這么大的意外,誰都知道你現在的情況,那些關心你的人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勉強自己,你的恢復進度已經是神速了,干嘛這么趕呀。
沈牧野那時便如現在這樣露出森然的笑,望著前方虛空的一點。
我必須要以一個健全的姿態回去見她,讓她后悔。
在杰西卡的記憶里,這種模樣代表的是沈牧野的決絕,意味著不論如何必須做到。
他也確實做到了,以極端的時間恢復了健康,飛速回國。
所以,她明白了,他們的喜酒是一定會有了,哪怕是叔嫂也沒關系,沈牧野做得到。
杰西卡抿唇,悶悶道:那你們加油。
沈牧野輕笑了一聲沒再回應,他撈起暈乎乎的謝時暖摟在懷里,哄道:堅持一下,回去再睡。
謝時暖慢吞吞點頭:嗯,我頭暈,想吹吹風。
好,我們去吹風。沈牧野扶著她往外走,到了會場門口,他停步,老史。
老史應聲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