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眼珠轉了轉,躡手躡腳走近,手機上似乎在說重要的事,劉斯年竟是一點也沒發覺,只微微蹙眉。
謝時暖小心地走到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忽地發出一聲:哇!
劉斯年猛地地抬頭,眸光如刀子一樣嗖地射出來,是強烈的防備和不爽,然而,那刀子還沒射中就陡然一變,變暖了。
劉斯年驚詫地捂住心口:啊!他夸張后退半步,時暖姐,你不要突然嚇人。
居然真能嚇到你,我也是第一次嚇到人,你是不是裝的哄我玩?謝時暖掃了一眼那手機,還是有急事?
劉斯年不留痕跡地收起手機。
沒,一點小事,處理完了。他看著她的胳膊,你這個姿勢……
謝時暖雙臂交扣,一手摁住一側手肘,小學生聽講似的。
她無奈道:我天生血管細,護士小姐找了幾次才找到血管,兩只胳膊通通被扎了針。
噗,差點忘了,上回體檢你也這樣。劉斯年笑道,開車來的?
是啊。
等下你應該不會回公司,是要直接去會場還是去哪,我送你。
不了,扎個針而已,我能開車的。謝時暖一邊走一邊丟掉了棉簽,你要有事就先忙,咱們晚上見。
劉斯年沒再客氣,將她送到了地下車庫便要離開,臨走前,他再次道歉。
之前調查伯母的事,你別介意。
謝時暖搖頭道:我不介意,那天我心情不是很好,話說重了,抱歉,聽說了那種事隨手一查再正常不過,我知道。
這么說,你也……查了?
……謝時暖抿唇,嗯。
劉斯年大約想安慰她,或者勸告她,遲疑道:我相信伯母一定是好母親,對于一個女兒,只要這一點沒錯那就沒錯了,別的,不用在意。
謝時暖心底的煩意又被勾起,她知道莫名,但忍不住語氣偏冷:劉斯年,你很怕我生你的氣嗎?
怕!
劉斯年毫不遲疑地回答,我怕你不理我,怪我,以后不想再見我。
男人赤誠,有神的雙眸寫滿堅定。
謝時暖不由愕然:因為這種事不理你,我……我脾氣也沒有那么壞吧……
聞,劉斯年驟然一笑,笑得眉眼彎起:時暖姐,和你無關,是我的問題,我自小……就很怕留不住我想留的人,有時確實會有點條件反射。
他說到自小兩個字時有一瞬黯然,謝時暖捕捉到了。
她懵懵然想起,在辰悅時,劉斯年已經是這樣,他對她無微不至,甚至有些過頭的細致,那時她也問過,他答,家里親戚多,他習慣了。
她只當是他有許多弟妹要照顧,是個照顧人的好大哥。
現在得知了他的家境,劉貴河獨子,道森集團太子爺,哪怕是家中姐妹多,也輪不到他周全照顧,他不是個五谷不勤的紈绔都算是這個配置里爭氣的了。
顯然,劉斯年非但不紈绔反而比一般人都勤勞周到。
她心里隱隱有了些猜測,又不能貿然問出口,不由軟了心腸。
只要你來京市,我一直都在,你不必那么擔心我生氣,這種小事都生氣我還怎么當你的時暖姐。
劉斯年笑著點頭,很欣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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