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劉斯年笑出聲,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實在忍不住,笑得肩膀都在抖。
忽地,他抬頭,一絲笑意也無。
沈總,我算是知道你一手好牌是怎么打出這個局面了,你太自信,這份自信傷人也不利己。
劉斯年說著,打個了響指。
老祝揚聲:少爺。
隨即,有別于沈牧野保鏢團的另一伙人,從各個方向跳了出來,他們沒有整齊的制服,穿得隨意,但統一戴上了黑口罩遮住了臉,其中幾個更是機敏,趁部分保鏢分神之際抽出小刀抵在他們喉前,挾持了幾個。
劉斯年抱臂,很瀟灑的樣子:沈總,我們是一類人,你有的我也有,你清楚的我也清楚,你問我怎么有自信搶走謝時暖,我沒想過搶,我只是讓她看清楚,誰才是適合她的人。
你適合她?沈牧野笑出聲,你姐姐說的沒錯,劉斯年,你的腦子確實有點大病。
能和我的神經病姐姐交流得如此暢快,可見沈總也沒健康到哪里去。
晚風吹過,有服務生路過,看到這陣仗嚇得盤子都掉了,啪嗒一聲脆響,意面連帶盤子撒了一地,引得幾乎所有人回頭看他。
他更慌了,一邊討饒一邊連滾帶爬地跑走。
沈牧野沒有看他,他往二樓看,二樓,謝時暖沉睡的房間沒有亮燈。
劉斯年也在同一時間往上看。
他們各自都明白,現在確實不是個好時機,不論對誰,都一樣。
劉斯年先開口:沈總,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和你實在無話可說,現在我們勢均力敵,你看是在這里打一架吵醒時暖姐,讓她下來評評理,還是下次再說?
半晌,沈牧野才回了一個字:請。
劉斯年哼了一聲示意老祝,緊張的兩群人終于得了吩咐迅速結束了對峙。
臨走前,劉斯年再次望向二樓的窗戶,直到老祝提醒,他才回過神,抬步離去。
直到確定人已經離開療養院,沈牧野才對保鏢隊長道:那個護士問完了?
問完了。隊長垂首,拿了劉斯年那位管家的錢,自廖女士醒來,她每天都會和她講上半個小時謝駿的舊事,有意引導她的思緒,還拿了車禍的舊物刺激她的神經,她懂得一點催眠,正好廖女士又不清醒,做的很巧妙,只煽動情緒,全程沒有講任何廖女士不知道的事,所以,廖女士清醒后也沒有這個意識。
嗯,剛剛那伙和你們對峙的人有想法嗎?
不是專業人士,是道上的,夠狠但沒技巧。
沈牧野踢開面前一粒小石子。
還真是不出所料。
……
劉斯年直走到車前才沉下臉,他步子邁得又快又急,滿身戾氣,將一眾人甩在后頭。
老祝心里清楚,他氣急了,便示意其他人先走自己等在一旁。
劉斯年沉重而緩慢的吸氣,攥緊的拳頭上指節發白,但卻沒有任何發泄的舉動,甚至沒講半句話,好一會兒,他的戾氣消散了,發出一聲不陰不陽的笑聲。
沈牧野確實有點意思。
他知道你一定會追著謝小姐過來,便借著與你對峙的由頭成功激出了我們的人,少爺,還有那個護士,應該已經被他們找到,我試圖聯系,沒聯系上。
劉斯年輕哧:我們還真是一類人,這批人不安全了,之后不要再用。
好。老祝道,謝小姐那里……沈牧野一定會將謝駿的死通通扣給劉家,她對您……
即便她得知劉貴河做了什么也不會遷怒我,她性格如此,有時迂腐善良的可笑。劉斯年笑了一下,偏偏又很招人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