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更傷心了,她摟住沈牧野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盡情地抽泣。
沈牧野拍哄著道:不開心就和我說,總哭對眼睛不好,要腫成核桃了。
就哭!謝時暖打個了哭嗝,你嫌棄我。
這就是不講理了,但沈牧野七上八下的心定了,謝時暖能抱怨能哭其實是好事,證明還哄得回來。
他勾起唇角:太腫的話……確實不好看,加上你最近還有點發胖……嘖。
謝時暖推開他,皺著眉瞪著眼。
發胖,然后呢
沈牧野笑起:然后,你終于有心情計較我了?
……
上一回,你在急救室外無助,我看不見也幫不了,以后,小暖,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他牽起她的手,所以放寬心,一切我們能應付。
謝時暖吸了吸鼻子。
話說的還挺好聽的。
我還有更好聽的,要不要聽?
男人沉聲,眼光狡黠,不等她回答就要靠上來,謝時暖忙抵住。
沈牧野!
沈牧野原本浪蕩的神色猛地一收,目光望向她的后方。
急救結束了。
……
廖紅娟被推出來時閉著眼,呼吸微弱,謝時暖掃了一眼醫生的臉色,心里有了底。
送進病房后,醫生才開口。
抱歉,沈先生,謝小姐,我們已經盡力,如果不再進行強力的維生措施,廖女士應該就是今晚了。
為什么這么快?
她的身體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能醒過來不是因為轉好,而是因為轉壞,撐到現在,其實是符合之前的大部分案例的普遍情況,我們這些天的努力是希望發生小概率的奇跡,但很可惜……奇跡沒有發生,謝小姐,您還是做好心理準備。
謝時暖搖晃了一下,沉聲道:我知道了。
返回病房后,謝時暖在病床旁坐下,按照醫生的說法,藥效過去后,廖紅娟會醒,但醒多久,醒后會發生什么,醫生沒有明說。
謝時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反倒沒有了先前的倉皇,她洗了把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再坐回來沒多久,廖紅娟就睜了眼。
大約是心急,她第一反應是勉強的抬手扒拉呼吸面罩。
謝時暖叫來護士取下,然后握住她的手。
媽,我在。
廖紅娟的眼神已經很難聚焦,好一會兒才看向謝時暖,但也說不出什么,嘴巴開開合合,嗚咽了點聲音出來。
謝時暖難受極了,卻只能笑:我聽著呢,你慢慢說。
廖紅娟喘了幾口氣,終于擠出半句話:過來點。
謝時暖忙俯身湊近,將耳朵貼近。
時暖。
氣若游絲的呼喚里夾雜的是對她絕對的感情,謝時暖抿唇嗯了一聲。
我說……咳……說那些話……傷了你的心……我知道,但……
我理解,媽,我都理解。謝時暖握緊她的手,你好好休息,想說什么,等好些了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不好。
廖紅娟一如既往的不好忽悠,……我……我沒時間了。
……
她濕潤的眼死死望住她,緩緩道:……我想說,時暖,你知道真相了,你和謝駿……和我……和整個坍塌案都沒關系……是我……強行拖你進了這個泥潭,現在,不用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