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無法回答,她揪著毛衣的一角,看著陽光下的玫瑰園,紅得熱烈,是這座別墅里最有生命力的所在。
謝玫死時你五歲,也就是說,劉貴河等了整整五年才去報復謝駿?
因為起初他沒想要謝駿的命,但有些事就是很奇怪,謝玫被他弄死后,他開始做噩夢進而開始懷念她,甚至,開始替她不平了。
謝時暖怔然:為什么?
誰知道,他一邊左擁右抱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一邊孜孜不倦的懷念謝玫,他的每一個女兒的名字里都有個玫字,深情人設玩的投入。
謝時暖猛然想起那個劉家大小姐。
劉心玫……她不是你姐姐嗎?
嗯,所以她小時候不叫這個,是謝玫死后被迫改的名。
謝時暖有一瞬的反胃,那種極度的惡心感竄上喉嚨,她捂住嘴干嘔了一聲。
劉斯年臉色一變,忙扶住:哪里不舒服?
謝時暖擺擺手,吞咽了幾下試圖壓住那份惡心。
劉貴河太惡心了,聽得我想吐。
劉斯年被她逗笑。
五樓空氣不好,我們先下去。
他們乘電梯下樓,徑直出了別墅,別墅前頭是規整的草坪,清新的空氣,日光大亮,委實比里頭舒服了許多。
好些了嗎?
本來也沒什么。謝時暖擺手。
我們要在這里留個兩天左右,你要是不想住老宅,道森的度假村離這里也不遠。
那你住哪里?
當然是這里。
你放我出去住,不怕我跑嗎?
劉斯年笑道:不怕,我有的是手段不讓你跑,不需要時時刻刻將你放在身邊。
謝時暖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也笑道:不必了,你住這里我就住這里。
劉斯年一愣:你不怕我?
你很希望我怕你嗎?
他眼底閃過倉皇,謝時暖捕捉到了,并不戳破。
劉斯年,你不是很了解我嗎,那應該知道,我既然做出承諾就會做到底,江河3號上我們尚且同住一間房,怎么到這里你就變了,還是說你家老宅有什么不方便我看見的東西?
……
劉斯年沒從女人的神色里讀出更多,她如她所說的誠意滿滿,他莫名雀躍但更多的是疑惑,不過轉瞬,他想明白了。
她多半是在強撐,謝時暖是這樣的,一貫會把自己包裝的堅強無敵,內里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他猜,應該是警惕和厭惡。
愣神的功夫,謝時暖悄悄靠近。
她歪著頭看住他,柔聲道:斯年,你不是說我對你有除了同情愧疚以外的感情嗎?怎么突然不在意了?
兩廂對視,劉斯年慢慢浮出一抹奇異的笑,那熾熱的目光極慢的從女人額頭滑下,滑過鼻尖,滑過唇角,述說不加掩飾的欲念。
你想改變策略我樂意奉陪,但謝時暖,我得提醒你,主動出擊挑逗壞蛋是很危險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