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根篤定于淑君不敢去找顧書記,所以才會這么說。
還真讓林水根猜準了,于淑君余怒未消:林水根,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去顧書記干嗎?這件事,若不是你向顧書記提出,顧書記怎么會調你去市里?我跟你這么多年,你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
林水根一聽,只好投降:干嗎發這么大的脾氣?我又不是出國,又不是去外星球,青山市很遠嗎?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
去你的!于淑君一聽,林水根說軟話,也就不生氣了:我是說這個嗎?我說的是你在躲著我,所以才會去市里?對了,是不是云落雁的主意?好啊你,林水根,你們這是暗通款曲啊?
林水根愣住了:你胡說什么啊,我什么時候見過云落雁了?
真的不是云落雁的主意?
林水根苦笑: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我躲著云落雁還來不及,怎么會跟她商量這件事?真是顧書記的主意,他想讓我幫助市玻璃廠扭虧為盈,便答應我做正縣或者縣委書記,我才答應的,你不會不讓我進步吧?
真的是顧書記的主意?于淑君一聽,反而高興起來。
不信,你去問問顧書記便是了,或者問問齊副書記也行;再說了,我就是個副縣長,怎么干不聽組織的調遣?都知道我搞經濟還湊合,估計是這樣!
于淑君忽然想起一事,恍然大悟:你這個壞蛋,怪不得你同意我使用梧九鋼的資金,原來你是早有預謀啊?是不是這樣?
林水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不給你幫忙吧,你天天粘著我,給你幫忙吧,我也不賺好,我是怕你了!
于淑君卻嘻嘻一笑:怕我啊?晚了,我孩子都給你生倆了,那怎么辦?還能退回去不成?反正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你看著辦!
面對這樣的女人,林水根是哭笑不得:這哪里是縣長的做派?簡直就是小女人跟你撒潑撒嬌,你渾身是理也不是理,因為她根本不跟你講理。
林水根心里卻暗自僥幸,幸虧自己英明決斷,趕緊離開這個是非窩。
一個陳淑紅就夠頭疼了,再加上一個前妻,這樣下去,非要了自己老命不可;惹不起躲得起,走人。
淑君,那就這樣啊,我得安排一下,準備去市里報到了,你趕緊安排人接替我,不然我可就直接走了!
林水根說完,不等于淑君表態,趕緊開溜。
林水根逃也似地離開辦公室,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這一走,不僅意味著要離開熟悉的工作環境,更是自己新的開始。
去市玻璃廠,看起來好像有點落魄,其實也是一次機遇,能夠讓自己在更廣闊的舞臺上施展才華,實現更大的抱負。
第二天林水根等了一整天,卻不見陳淑紅書記,和于淑君縣長找他,便猜測可能是在新的工業副縣長人選上,有了嚴重的分歧。
林水根很明白,自己在梧桐縣創建的這些工業項目,不管是誰接手,都是一個現成的巨大政績,她們兩個不搶奪這個位置才怪。
但時間不等人,調令上是三日之日必須去市委組織部報到,與其遲到不如早去了,林水根想想,覺得三五天之內,她們兩個的爭奪,不會見分曉,還是先走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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