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江來福的官職小一點,江家人還沒有那么過分,如今江來福職位高了,江家借他勢白吃白喝的人太多了。
不管是村長還是村里頭的村官,對江家都是捧著的。
高雯雯雖然知道窮鄉出刁民,但她是真的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刁民是什么樣的。
高雯雯看老人家欲又止,知道大概是有些話是不方便和她說的。
她暫時在江家村住下了。
她打聽江來福的骨灰帶回來沒。
周圍人提到江家搖頭。
直到一家年輕一些的人家,男主人看高雯雯生得實在好看,指了指遠處的一大片房子:那邊都是江家人。江家的人不好惹,我們村上人是不敢打聽的。不過我昨個是從縣城回來的。你打聽的事兒我正好知道一些。
他說著,遲疑了一下說:你不是江家人吧江家人不許村上人說他們家閑話。一旦他們知道,我家就得遭殃。
高雯雯沒想到江來福家居然讓村里人這么深惡痛絕。
那人嘆息道:這個村子叫江家村,大多人都姓江的。我們被江家劃在外頭的是外姓人。以前,江家村還是挺和諧的。從江家人做了村長開始,江家在這個地方就成了村霸。加上江家出了一個軍官。在我們這種窮山溝溝里頭,有一個軍官,那可是全村人都炫耀的資本。
他說著,不住地搖頭嘆息:江家那群人,如今成土皇帝了。在江家村里為非作歹。就比如我家養的雞鴨,如果江家要辦事,他們就和掃蕩一樣家家戶戶地來拿東西。我們不能說什么,如果說了,那我們就沒法過日子了。
高雯雯聽著這人說的,驚訝到:沒人管嗎
那人嘲諷的冷笑:村長是江家人,村官也姓江,江家人靠著江來福做軍官把所有公職都占了。你聽說過民不與官斗,更何況我們這個小山村里。我們都是外姓人,孤立無援,江家村都是江家人,他們打個噴嚏都有幾十個江家人出來。
他說著又對高雯雯說:我聽說江來福的媳婦帶著江來福回江家村了,但不允許江來福的骨灰下葬江家的祖墳,要讓江來福那媳婦把兒子過繼出來,撫恤金也交出來。
高雯雯聽著那人的話,覺著有些匪夷所思:您說什么江家人如今不都仗著江來福的勢嗎他的老婆和孩子回村給他下葬被他們這么為難,他們不怕折壽。
那人冷笑連連:姓江的在江家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土皇帝,我們都不敢得罪他們。他們的確是靠著江來福有的如今的這一切。可江來福的媳婦不是江家人啊。現在江來福犧牲了,他們肯定要保障好自己的利益。他好像是授了一等功,撫恤金和以后兒女的前途是有保證的啊。
江家的這些人多精明啊,他們不能啃江來福了,那得利用好烈士家屬這個名頭。撫恤金他們想要,兒女過繼給了其他姓江的人家,他們還能搶走這些優勢呢。反正只怕江來福的媳婦和江來福老娘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那人說完,又與高雯雯追問了一句:小姑娘,你與江家人如果不是關系特別好,就別去奔喪了。這家人不好惹呢。
他說完這些就關門準備進屋。
高雯雯又追問了一句:那江來福的骨灰不能帶回江家下葬,江來福的媳婦還沒到江家村嗎
江家人要逼他們就范呢,肯定不會讓江來福的媳婦進村的。他們肯定要逼著江來福的媳婦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才能讓江來福下葬。那人不住地搖頭,說完就關上了門。
高雯雯聽著江家村的人對江家人的風評,她已經開始擔心葉建國和江嫂子了。
孤兒寡母的,江家的這些人都是如狼似虎的,他們想必會把他們母子吃干抹凈吧!
高雯雯回頭與山伯打聽:我們這邊到縣城要多久
山伯就是高雯雯借住的人家。
牛車也要兩個多小時。我們村里有專門的牛車送你去縣城。不過就早晨出去,晚上回來。山伯與高雯雯說:今天你坐不上了,你如果要去縣城得明天一大早坐。
高雯雯點頭:好,我知道了。
山伯盯著高雯雯看了會兒說:姑娘,你是城里來的吧!我們這個江家村風氣不好,你不要一個人亂走,不安全。如果你要出去,你和村里人一塊,否則容易吃虧。
高雯雯越聽越覺得這個村子不好,心里更是擔憂葉建國和江來福一家孤兒寡母的。
山伯,我明兒想去縣城。我給您點錢,您能陪著我一塊去嗎高雯雯問山伯。
山伯遲疑了一下點頭:行,那我陪著你走一趟。到時候你就說是我侄女。你這衣服也換換,太洋氣了,容易被人惦記上。
他說著,轉身叫山大娘:老婆子,你去拿一套咱閨女的衣服給雯雯換上。明兒我帶她去縣城。
山大娘點頭:我去找找,你當心一些,見到江家人躲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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