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忠誠一早就來找許南方了。
傭人告訴高雯雯時,許南方還沒起來。
她到門口看到消瘦且面容蒼白的高忠誠時嚇了一跳。
高忠誠看到高雯雯有些心虛,他避開高雯雯的目光:“我想要找許老板。”
高雯雯深深看了一眼高忠誠包著紗布的手,對他說:“許姐還沒起來,我帶你進去等會。”
高忠誠顯然不想和高雯雯說自己已經抵押掉廠子的事。
他知道高雯雯或許早就知道,可他的自尊心讓他無法當著高雯雯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前世,高雯雯睡在天橋下時,她見過很多賭徒被砍掉手指,所以看到高忠誠手上包著紗布,她已經猜到原因了。
她也并不多問,只讓傭人去給高忠誠倒水。
高忠誠昨天被砍掉手指之后,他去赤腳醫生那邊包扎了一下,問赤腳醫生弄了一點藥就在許南方別墅門口等著了。
他已經等了一夜了。
如今過完年沒多久,天氣還是很冷的,他等了一夜臉上和身上都有風霜。
傭人端著茶和早點過來:“高老板,這是雯雯讓我給你的,你先吃點暖暖身子。”
高忠誠看到早餐和熱牛奶,他眼眶有些濕潤。
這一刻,他是有悔恨的。
他的路原本已經走上了光明大道,是因為自己的貪婪讓自己變成如今這樣。
許南方如今懷孕,她很嗜睡,干什么都提不起勁。
所以她起來時已經八點多了。
看到高忠誠的樣子,并沒有太驚訝。
因為她見多了高忠誠這樣的賭徒。結果不用多猜。
高忠誠看到許南方,有些著急的起身。
“許老板!你說只要我把廠子和店給你,你就幫我還債的,是不是?”高忠誠著急的開口。
許南方點頭:“自然。你今天把要債的帶過來,到時候我和他們商議。”
高忠誠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
手上已經疼的麻木,可他終究是不想要成為廢人。
缺一個手指或許還不會影響生活,但如果兩個,三個,那他以后連生活的自理能力都沒有了。
許南方看了一眼高忠誠的手,緩緩開口:“高老板,很多賭徒最終的結局都是這樣的。這個事情告訴我們,不能賭錢。我們吃喝玩樂都是不會傾家蕩產的。但是女人和賭錢都是能讓我們傾家蕩產的。”
高忠誠低頭不說話。
片刻之后,高忠誠苦笑:“我這種人大概就是窮人炸富之后的樣子。太自以為是。”
許南方笑了笑:“高老板,有些人適合做老板,有些人不適合。”
許南方并沒有明說,但高忠誠聽出來了,許南方說他并適合做老板。
高忠誠如今已經沒有爭辯的資格了。
他如今的下場已經證明了自己之前的選擇全是錯。
高忠誠走的時候,與許南方說:“幫我和雯雯說句對不起。”
許南方搖頭,神情冷漠:“成年人的世界里沒有對不起。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不會錯。如今你承受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