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靈萱醒來之后,張昔年她們又在行宮里住了大半個月,這半個月里,太子妃在宮里忙活著恒輝的婚事。皇上和太子正在追查那些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而張昔年她們的耳朵也一直都沒有閑著。時不時就會有消息傳來,張昔年嘆了口氣,看來以后再也沒有安寧日子可過了。有些準備她也得提前做好了,宮里可不比王府,她想在宮里活得很好,光靠靖王可不行。皇宮,養心殿。皇上把一份奏折遞給太子:看看吧!太子接過來后,迅速瀏覽起來,不到片刻功夫便已將整篇內容掃視完畢。看完之后,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輕蔑與嘲諷之色:大哥這是想要起兵謀反啊!瑞王正在暗中大肆招募士兵,并在城外的一座深山之中私自操練軍隊。不僅如此,他還與其岳父相互勾結,放任刺客潛入山中,企圖暗殺他和皇上。而之前追殺長安的那群黑衣殺手,同樣也是瑞王的部下,不過這些人后面,還有幾位皇兄皇弟的幫助。皇上抬手揉了揉額頭,面露愁容地說道:他的智謀雖不及你,但卻有著一顆冷酷無情的心腸,若是生逢亂世,或許也能成為一代梟雄。太子聽了這話倒是點點頭,瑞王的確比他要狠心,也豁得出去。他如今犯下大錯,確實應該受到嚴厲懲罰。不過,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還是留他一命吧。朕稍后頒布一道圣旨,將他貶為庶民,然后遠遠地趕出京城,永遠不得返回。太子看了一眼皇上,點了點頭:兒臣聽父皇的。皇上年紀大了,不想看到父子相殘的場景,太子明白,不過他得提前打理好,既然走了,那么這輩子都不能讓他再回來。皇上忽然又問道:恒輝現在如何了他的身體有沒有養好太子道:還好找到了解藥,已經沒有大礙了,兒臣準備過兩天就把他們從行宮接回來。是該讓他們回來了,東宮已經收拾妥當,都住進來吧,恒輝的婚期眼看著也快要到了,他的大婚一定要好好辦。皇上嘴角含笑地說道。他對恒輝還是很滿意的,能親眼看到這個孫子成婚也算是了了一個他的心愿。想到馬上就要成婚的長子,太子的神情也柔和了一下,道:是。晚上,張昔年他們就收到了太子遞過來的消息,讓她們收拾一下箱籠,過兩天就來接她們回東宮。馬上就能回去見安寧了,張昔年有些坐不住地安排人開始收拾箱籠。長安和歲安他們兩個呢怎么不見他們張昔年忙活了一圈,回來才想起問兩個兒子。白桃道:好像是去世子那里了。按理說靖王成了太子,恒輝就不應該被稱呼為世子了,不過眾人都已經叫慣了,私下里還是這樣叫著。張昔年點頭:那他們兩個的房間,就等他們兩個回來自已收拾吧。長安和歲安都喜歡在房間里放一些自已喜歡的書本和東西,還不喜歡讓別人碰,張昔年索性讓他們自已帶著人收拾。張昔年她們正收拾著箱籠,準備等著太子來接她們,而府里后院的女人,早在今天就已經都住進東宮了。東宮沒有王府大,除了正殿之外,其余四個大點的院子,都分給了太子妃和三位側妃。幾位庶妃,都分配了一個小院子,至于剩下的侍妾,都三個或者是兩個合住在一個院子里。李雨薇在小院子里溜達一圈,心情不錯地回了屋里。伊靈萱沒有死,這讓李雨薇有些失望,不過知道她余毒未清,估計沒有兩年好活了,她又重新高興了起來。奶娘兒子這條暗線,她準備了好幾年,現在終于見到了成效。芳草看李雨薇這兩天笑容多了不少,眼里她看不懂的復雜神情,也逐漸消失不見了。這樣的李雨薇,逐漸恢復到了以前那副溫和嫻雅的樣子,這才是她最熟悉的樣子。眼前的這個人,才是她從小伺候大的小姐。小姐,這是奴婢親手做的蟹粉酥,跟以前的味道一樣,您嘗嘗。芳草把一碟子蟹粉酥放到李雨薇面前,柔和地說道。李雨薇看著這碟子點心,拿起一塊放進嘴里,自從重生回來,她也常吃蟹粉酥,可惜總是找不回以前的味道。如今再次吃,她驚喜地覺得蟹粉酥的味道竟然這樣好。不知不覺間,這一碟子蟹粉酥都進了李雨薇的肚子里,她一抬頭,就看到芳草正含笑看著她。李雨薇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就哭了:以后,我還要吃到這樣好吃的蟹粉酥。芳草點頭:好,奴婢天天給小姐做,一直做得小姐吃厭煩了,再也不想吃了為止。李雨薇抱著芳草暢快地哭了一陣,重生一世,她終于要擺脫伊靈萱這個仇人了,以后,她會有美好的未來。她要和兩個孩子好好的。李雨薇她們搬進東宮的第二天,太子就去了行宮,接張昔年她們。大半個月沒有見到張昔年,靖王還是挺想念她的,拉著她的手,兩人在房間里說了好一會話。張昔年沒有過問太子朝堂上的事情,畢竟她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瑞王被貶為庶民,帶著妻妾遠走西北,瑞王妃娘家全家獲罪,男的全部斬首,女的流放。不過,雖然瑞王被貶為了庶民,恒琛那孩子卻沒有,想來應該是皇上不忍明珠蒙塵。他把恒琛過繼給了晉王當兒子,讓恒琛可以名正順地繼續留在京城當皇孫。昨天我就讓安嬤嬤帶著安寧進宮了,還親自去看了她,她又吃胖了點,還是跟以前一樣乖巧。太子笑著對張昔年說道。張昔年想起女兒,也笑了:今天就能見到她了,這么久沒見,妾身也想她了。太子挑眉看著張昔年:就只想她不想我嗎你個沒良心的,虧我處處念著你。看太子一臉不爽的樣子,張昔年笑了,站起來拿了個香囊遞給太子:怎么可能不想你,妾身看行宮里的花開得好。特意摘了一些曬干了做成香囊,孩子們可都沒有,只給您一個人做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太子的貼身物件,無論是腰帶也好,還是香囊鞋子也罷,大多數都是張昔年做得。太子腰上的常戴的荷包,都有些掉色了,可是他還是沒換下來,張昔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做了個香囊給他。太子看著張昔年手里的香囊,眼神溫和地笑了,然后站起身子來到張昔年面前:你親手給我戴上。張昔年看了一眼有些幼稚的太子,如他所愿,給他親手戴上了。剛一抬頭,太子就嘴角含笑地吻了下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