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近的距離,氣息交融,淡淡的煙草味混合他身上的荷爾蒙,無比強勢霸道地鉆進遲緋晚的鼻腔。
這曾經最令她感到安心的氣息,此刻卻讓她腦子一片空白,“沈知凌,你胡說八道什么?”
遲緋晚瞪著男人,眼瞳震顫。
她見識過他用權勢打壓旁人的模樣,就在不久之前,他雷厲風行地處置了星奈班上那個失職的女幼師。
不僅讓學校開除了她,還用了點手段,直接讓對方滾出了京州。
遲緋晚當時覺得他不近人情,卻沒想到,有一天,回旋鏢落到了自己頭上。
沈知凌指腹捏著她的下巴,力道不大,卻帶著一股子羞辱人的意味,“我胡說八道?遲緋晚,你背著我,私底下都干了什么,心里最清楚。你該慶幸,我從前那樣愛過你。否則今天,不是我幫遲家度過危機,而是遲家和趙聞州的死期!”
污蔑!
這分明就是污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遲緋晚僵硬地杵在原地,心臟像是痙攣一般劇烈的抽痛起來。
她知道沈知凌介意她和趙聞州的那段過往,可這么多年,她和趙聞州早就斷了聯系,這次因為哥哥的事情,她確實委托閨蜜聯系過趙聞州。
可那只是為了查案子。
她和趙聞州甚至不曾見過面!
遲緋晚從小到大,最痛恨被人污蔑,可如今污蔑她的,卻是她的枕邊人。
“沈知凌,你想打壓我,想操控我……”遲緋晚聲音顫抖,眼淚無意識地從眼眶砸落,心臟好似被人扎了一個窟窿,哽咽道,“我看錯你了!”
“不……”她突然又搖了搖頭,泣不成聲,“是你變了……沈知凌……從前的你,去哪兒了?你把他還給我!”
遲緋晚情緒崩潰,哭著哭著,竟然眼前一黑。
一雙臂膀及時接住她。
沈知凌臉色陰云密布,傷口被扯得撕裂,劇烈的痛楚讓他愈發清醒自制,“去叫醫生來!”
他死死摟緊懷里的女人,語氣森寒。
保鏢迅速出去喊人,很快,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床過來,給遲緋晚做了一套全面的檢查。
“沈先生,恭喜您,您太太懷孕了。”
沈知凌一愣,整個人如遭雷劈,眸底涌入潮水般的狂喜,“多久了?”
“數據顯示,差不多得有兩個月了。”
沈知凌菲薄的唇角,按捺不住那一絲笑意,“嗯,知道了,都出去吧。”
眾人有序退場,房間里剩下兩張病床。
男人緊緊握著遲緋晚的手,盯著她那張睡得并不安穩的臉,微微出神。
許久,他將女人纖白的手遞到唇邊,好似捧著稀世珍寶般,一寸寸親吻她的指尖,啞聲道,“別怨我,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
遲緋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人已經在家,身邊守著的是一個保姆。
“太太,您終于醒了!懷孩子幸苦,您昨晚在醫院昏了過去,這可不是小事,快把醫生開的保胎藥喝了。”保姆端來一碗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