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時,后媽本來在擺弄盆栽,看見我們,表情一瞬間變警惕了。
「去哪兒了,怎么一起回來的?」她問。
我搶在宋也前面開口:「昨晚我們陪朋友唱了一晚上的歌。」
后媽挑眉審視宋也:「昨晚你什么時候出門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唱歌了,還吐了。」宋也自顧自答道。
因為做賊心虛,面對后媽時,我腦子里不斷閃過和宋也親熱的畫面。
怕露餡,我快步往房間走去:「我回去躺一會兒。」
幾分鐘后,我收到宋也的消息:「你那什么男朋友處理干凈沒有?」
「你這句話的殺氣好重。」我回。
哪有什么男朋友,不過是隨口胡謅出來氣宋也的。
昨晚給我打電話的人,也只是我的病友,我們是在心理診所認識的。
他的病情比我嚴重很多,但卻事事開導我,一來二去,我們就有了點革命友情。
我故意沒有提自己的抑郁癥,只是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下。
宋也松了一口氣:「林小滿,分手這半年來,我反思了很多事。
「我不善表達,你不懂示弱,我們都愛得太笨了,以后由我主動,你呢,只要不提分手,怎么樣我都受著。」
我顫抖著指尖,想打字,可卻怎么也看不清屏幕上那些小小的字符。
最后只能放下手機,將臉埋進枕頭,任由眼淚宣泄出來。
好久之后,我才平復好情緒,聊起了當前要面對的大事:「你是不是和你媽說了我們之間的事?」
宋也:「沒有,她應該是自己發現了什么。」
吃晚飯的時候,后媽目光一直在我和宋也之間穿梭。
我忍了又忍,才強行把一碗大米飯吃完。
在這之前,我已經很久吃不進去主食。
晚上九點,后媽突然來敲我的門。
「小滿啊,上次那個驗孕棒買都買了,你就用了吧。」
她遞給我驗孕棒,溫柔的表情下,藏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我狠狠掐著掌心:「如果我拒絕你,你是不是就會驚動我爸?」
「對。」她答得果斷。
我們兩個人揣著明白裝糊涂,好像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就可以繼續裝什么都沒發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