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龍須藤纏著,靈虛閣內的那些人也沒看清楚這肉團上浮現的是什么圖案,現在龍須藤已經被消化,那顯現出來的圖案就很清晰了。
正是一幅畫工非常精湛的春宮圖。
男女都未著寸縷,擁抱運動的姿勢活靈活現,蘇七也是第一次瞧見這東西,不得不說姓唐的那家伙的手藝著實精致。
一整幅春宮圖共有七小幅,每一幅的動作都不一樣,還帶變幻,即便隔著一層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得蘇七摩挲下巴陷入了沉思,應該叫老姜也來看看。
云牙:……下流。
蘇七哼了聲,食性色也,這是本能。
藥蠱這會兒也知道這個剛吃進來的東西不能消化,只能委屈地吐了出來。
濕漉漉的肉團,已經奄奄一息,可還在努力跑。
蘇七一腳踩住,第一時間把這東西體內的暗針收了回來,而它也從冬瓜大的身子倏然泄氣,化為扁扁的一團。
上面交交合合的小人也消失了。
蠱王還在邊上蹦跶著,著急地盯著這食物,怕它跑了,蘇七把這塊破布提了上來。
放在了石頭上仔細研究。
正看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跟棍子與地面接觸的聲響。
蘇七沒抬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對唐恩艾凡的存在,蘇七已經習慣,甚至都沒有多瞧一眼,少女的全部心神都在這破破爛爛的蠱上,試圖從這個破爛的身子里,研究出來這是什么品種。
怎么會出現在趙焱的身上。
權家人,連趙家的子嗣也敢動手嗎
還是別的原因。
唐恩艾凡走到蘇七邊上,慢慢地摸索到石頭邊坐了下來,他已經聞到了血腥氣,輕聲問:怎么了
他的眼睛上罩著一塊白布,偏頭往蘇七的方向看來,即便蒙著的白布后頭是空蕩蕩的。
可他依舊習慣望著蘇七在的方向,微微偏頭,努力用耳朵去聽,去看。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使用耳朵去聽,用鼻子去聞,用身體去感觸。
眼睛看不見,但他利用所有能用的感官努力地給自己湊出一幅畫面來,叫自己能夠看見。
云牙為了訓練他,還在山上設置了不少小陷阱,好叫他習慣辯清障礙,如今這水行山上,唐恩艾凡已經走得暢通自如,可以隨意行動。
偶爾還會被云牙帶去另一座山上種東西,對這樣的生活,他接受得過于坦然。
連云牙都說,這小子,太隨遇而安了些,好像沒什么東西能夠引起他的波瀾。
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好用得很。
可此刻的他穿著不太合身的衣服,偏頭望向了蘇七,臉上帶了沒有掩飾的擔憂。
看不到,但卻聞到了血腥味,確實比較嚇人。
蘇七解釋,不是我的血,抓到個小東西,研究研究。
說著話,蘇七取出了破云彎刀,準備開膛剖腹,肉眼辨別不出來,那就切!
切碎了!
蠱瑟瑟發抖。
可刀始終切不下去。
破云在大聲咆哮,我是神器!是神器!你怎么好意思讓我開這個!
蘇七:……就一下。
不!行!
破云鬧著別扭,始終不肯對著蠱蟲,蘇七一靠過去,它就立刻扭頭。
打死不切。
一把刀扭來扭去,寧彎不直。
蘇七:……
沒辦法,蘇七只能在自己的洞府里找了一把小匕首,對著這玩意開始切割。
但也沒看出什么東西來。
倒是發現,生命力特別頑強,似乎怎么都弄不死,都已經切成了八瓣,居然還在動。
蘇七格外意外。
死不了的嗎
唐恩艾凡在一旁安靜地聽著,聽到少女停下手,遞出了一張手帕。
擦擦。
蘇七沒接,她還在思考,為什么這蠱蟲離開宿體,生命力還這么強大。
它在趙焱體內吸食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