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被氣笑了。
若是讓人快些追趕,那敕封羅氏的圣旨還能攔住。
天元帝狠狠咬了口沈逾白連同奏章一同送來的餅干,又是一聲冷笑。
區區一匣子餅干便想要走二百萬兩他莫不是以為這國庫的銀子都是他的
太后看著皇帝說是將餅干送與她吃,自己卻是一塊接著一塊往嘴里送,輕笑一聲,道:國庫里那四百多萬兩銀子還真就是他送來的。
天元帝便吃不下餅干了。
早朝時,首輔與次輔為了撥款十萬兩紋銀還是二十萬兩紋銀吵得不可開交時,天元帝心中冷哼。
這點銀子可入不了沈六元的眼,人家一開口就是二百萬兩紋銀。
兩日后,沈逾白要銀子的奏章又來了。
此次的奏章詳細寫明了銀子是用于修路,為往后官鹽的運輸做準備。
如此一來,救災不僅僅是救災,還有為往后朝廷賺鹽稅做準備,是為了往后掙錢。
天元帝再次出現在太后宮中時,太后感慨道:像沈六元這般會賺錢的官員不多。
修路也是為了往后更好地掙錢,掙更多錢。
天元帝沉默。
太后道:官鹽也該運轉起來了,通府百姓都巴巴等著吶。
天元帝:……
重新開設一官鹽地并非兒戲,需得安排妥當,還有這都轉運鹽使的人選要細細斟酌。
天元帝自是想要任用年輕官員,可這等關鍵位子,朝中勢力無人愿意撒手。
近些時日李慶芳和于達等人斗得不可開交,為的就是這都指揮使的位子。
天元帝本意是先讓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再說。
如今看來,此事拖不得了,不然國庫里的殷祖就都得被沈逾白要回去。
沈六元干得出來這等事。
不過二百萬兩定是不行的,五十萬兩已是極多了。
這五十萬兩還包括了都指揮使司衙門的修建。
運送賑災銀的任務自是落在新任都轉運鹽使徐直身上。
這等肥差落到徐直身上,李慶芳、于達,便是劉秉卿都反對。
天元帝此次卻極強勢,給李慶芳等一眾老臣當頭棒喝。
救災十萬火急,徐直第二日便匆匆出發,一路狂奔。
徐直離開京城不到五日,安公公回京了。
與各種吃食一同帶回來的,還有沈逾白被關在按察使司多日的事情。
那都指揮使污蔑沈知府貪污四百萬兩紋銀,將人嚴刑拷打,竟還對府衙的衙役嚴刑拷打,逼迫他們誣陷沈知府,那傷情實在觸目驚心!
安公公一個響頭磕下去,天元帝眼皮就是一跳。
臨海是不讓他過一天好日子了。
天元帝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著,敲得何德全心驚肉跳。
何德全。
何德全趕忙正色道:奴才在。
劉閣老前兩日偶有咳嗽,你帶御醫去瞧瞧。
何德全已了然,當即領著一名太醫去了劉府。
從這一日起,劉閣老又因病告假。
禮科給事中卻彈劾臨海按察使司濫用職權,誣陷忠良,竟將通府知府沈逾白抓進去百般凌辱。
通府乃是直隸府,莫說臨海按察使司并無管轄之責,即便是有此權責,也不該凌辱陛下委派的朝廷命官!如此行事,便是枉顧天子,枉顧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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