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詔并非為沈逾白鳴不平,相反,以他與沈逾白的關系,他該為此高興。可如今他已然與沈逾白聯手,一旦沈逾白出事,他所謀劃之事怕就要出紕漏了。
秦詔心中思緒紛雜,面上卻是絲毫不顯。
待到懷逸遠兩人上前,他問道:二位怎的來了
康年拱手行了一禮,道:此案子乃是我按察使司一開始查的,聽聞大人公開審理此案,就想著來旁聽。
沈逾白冷笑:兩位大人莫不是忘了,通府乃是直隸府,不歸臨海管轄,二位莫不是管得太寬了。
懷逸遠道:這些都是我臨海的百姓,作為臨海的布政使,此事本官就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此話一出,馮族等人紛紛叫好。
秦詔當然不能將二人趕出去,只得讓人端了椅子,讓兩人坐在沈逾白對面旁聽。
有了二人在場,馮族等人氣勢大漲。
那馮族小輩忍痛又跪在地上,對著欽差大人叩首:大人,草民的大伯馮知章家資頗豐,盡數被沈逾白奪走,連他在錢莊存的銀錢也被沈逾白取走,慶豐錢莊的掌柜可作證!
秦詔將那慶豐錢莊的掌柜傳上公堂。
慶豐錢莊的掌柜朗聲道:沈大人衙役來慶豐錢莊取銀子,馮老爺十萬兩,甘老爺五萬兩,其余各家老爺在慶豐銀行的銀錢盡數被取走。
秦詔眉頭一跳,立刻追問:你為何要將銀錢給他
草民自是不愿意,可沈知府搬出圣人相壓,草民不敢忤逆圣上,只得將銀錢都給了他。
圍觀的個家族之人齊齊倒抽口涼氣。
許多人只知道他們族長的家被姓沈的帶人給抄了,不曾想竟連族長最后的保命錢都被沈逾白給奪走。
康年冷笑:不知這錢究竟在何處是否真如沈知府所,交給了圣人
那些銀錢本官盡數留在了通府,為百姓謀福。
沈逾白朗聲應道。
康年哦一聲,語氣盡是嘲諷:既是圣上的銀錢,你又如何敢私自處置
再開口,聲音陡然拔高:難不成你想欺君!
這就將欺君的罪名落到他頭上,怕是有些早了。
沈逾白靜靜看向康年:通府百姓乃是陛下的子民,康大人以為陛下竟連府衙的銀錢也要盡數挖走,不顧通府百姓的死活
巧令色!這銀錢究竟是誰用了,還說不準!
康年臉色已經有了幾分難看。
這沈逾白實在滑頭,比那過年的豬還難抓些。
懷逸遠輕笑一聲:既然此事說不清,那就再找人證就是。
按察使司此前倒是審理過此案,也得了些口供,只是后來因著通城州升為通府,此事就此擱下,如今倒是可以將其拿出來了。
康年起身,對著秦詔拱手,道:不知大人可否允許下官將其呈上
秦詔自不會拒絕。
康年取出一紙證,遞到秦詔面前。
待看完,秦詔面色一沉。
再抬眼,已是強壓怒火:沈知府,你府衙的十數名衙役一同指認你將銀子放于自己的房中,不讓其他任何人靠近,你該作何解釋
定然是將銀子據為己有,還能有何解釋
那可是幾十萬兩紋銀!沈知府竟就這般貪墨了
通府百姓還以為他們遇上了青天大老爺,他們不知他們遇上的是巨貪的蛀蟲!
一陣陣討伐之聲中,沈逾白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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