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還沒完,周顯聲音更拔高了些:你們這些人就是通府的罪人,是大越的罪人,你們活著就是浪費糧食,全他娘的不是東西!
五人被罵得眼前發黑,跪著的身子也在搖晃,氣得連手指都在顫抖。
到底是康年沒忍住,怒而站起身,指著周顯就罵:你如此維護沈逾白,可見你與他早已勾結,所做證詞不足為信!
你好歹是錦衣衛,應該忠君,怎可和大貪官混在一處
周顯卻一愣,嘀咕道:我一個臭名昭著的錦衣衛,在康大人眼里竟如此清明,我錦衣衛的名聲什么時候這般好了……
他聲音不小,自是傳到了康年和懷逸遠的耳中。
康年氣得臉紅脖子粗,一甩衣袖,轉身對秦詔道:秦大人,你可莫要被人蒙蔽!
秦詔將賬冊放下,這才道:如今沈知府有賬冊和人證,可見他并未貪墨銀兩,那些銀子盡數用于百姓,貪污一事便是子虛烏有了。
懷逸遠和康年兩人對視,均是面色陰沉。
他確是沒有將銀子收為己用,可他卻打著陛下的旗號侵吞民脂民膏,這就是欺君!
公堂之外,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就見一群兵卒蠻橫沖入公堂,清開一條道。
一位身穿黑色蟒袍的威嚴男子抬眸,便是氣勢十足。
他抬腿,一步一步從外走來,仿若帶著千鈞之力。
公堂之上眾人紛紛行禮:見過晉王。
那男子一擺手,道:大家不必多禮。
待眾人站定,晉王轉身對上沈逾白: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六元今日一見,倒是比本王所想更年輕,也更膽大!
最后一句陡然提高音量,將公堂之上眾人嚇了一跳。
一句膽大,看似在夸贊沈逾白,實則卻是暗指欺君。
沈逾白右手大拇指與食指習慣性地搓了下。
來者不善吶。
沈逾白垂眸,應道:王爺謬贊了,不過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哦既是忠君,又為何要給陛下平添污名
晉王面色冷峻:給君父蒙羞就是你的忠君
自他來到公堂,整個公堂就是安靜一片。
此時他又是連聲發問,那些家族之人便是大喜。
晉王這是要親自為他們討回公道。
今日沈逾白必無法逃脫!
康年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
只要沈逾白被定罪,他就可高枕無憂。
懷逸遠卻是眉頭緊鎖。
對付一個小小的四品知府,卻勞煩晉王親自出馬,可見晉王對他與康年在對付沈逾白一事上很不滿。
秦詔更是為沈逾白捏了把汗。
這位不僅是當今天子的皇叔,更是有從龍之功。
先帝晚年,朝堂動亂,奪嫡之事愈演愈烈,官員們稍不留神被卷入其中,就是身死下場。
當日晉王多次上疏先帝,推崇立當今天子為太子。
晉王上疏對先帝最終的決定有多少影響尚未可知,但當今天子十分敬重這位叔父,甫一登基,就賞賜不斷,還破例將私兵增加至五萬人。
宗室子弟中,晉王地位極高。
如此手握兵權,又身份尊崇之人,竟當堂要給沈逾白定罪,沈逾白怕是再難脫罪。
思索間,就聽一個清朗又有力的聲音在公堂之上響起:馮家等既是被抄家,所有家產理應充公,他們私藏銀兩方是欺君,本官不過依律法行事,王爺莫不是要包庇那些人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