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道:此事還未定下來,時日尚且不知,通府還未治理好,我私心并不想走。
前兩年與世家斗完與臨海官員斗,后來又與晉王斗,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任期也快到了。
官鹽已正式燒制,增加了不少灶戶,加上運河給家家戶戶的男丁有了營生。
只這樣不夠。
大越其余州縣,即便再窮困也會每三年舉辦兩次童生試,可通府此前被欺壓得連活命都難,根本無人讀書。
貧寒子弟想要徹底翻身,只科舉一途。
他便是要調任,也要盡力在此地留下火種。
既為了此處父母官,總要為他們搏個未來。
讀書很費錢啊,除了束脩,還要筆墨紙硯,書本也貴,現在他們才剛有飯吃有明亮的房子住,很難有閑錢給孩子讀書。
已經四月,到年底也不足十個月,這么短時間想要把教育做起來,實在太難了。
除非你能想到一個跟修大運河一樣,能增加大量工作崗位的項目,不過這樣一來,你們通府的財政怕是支撐不了。
蘇錦邊思索邊道。
通府沒什么產業,以前靠沈逾白修房屋修路撐著,現在靠修大運河,實際都是沈逾白弄來的銀子。
這些銀子是不可再生的,總有花完的一天。
何況沈逾白走后,下任知府不一定有沈逾白這么會搞錢。
所以要有能循環賺錢的產業。
沈逾白思忖著道:此地終究還是要靠官鹽,這兩日我請徐大人來喝頓酒。
蘇錦很贊同,畢竟鹽是古代的暴利行業。
一旦官鹽運轉起來,通府肯定是富庶之地。
徐直動作也太慢了,這都半年了吧,他的官鹽怎么還沒運轉起來。
蘇錦對徐直很有些嫌棄。
半年都夠沈逾白剿完匪再收拾一波世家們了,徐直在府衙的大力支持下,竟然還沒用官鹽賺錢,還要靠修大運河支撐本地經濟。
官員和官員的差距真大。
徐大人以前并不通鹽事,如今從頭學,要耽誤些工夫。
制鹽根本不難,我給你下個視頻,你一看就懂。
蘇錦說干就干,搜索,下載,一個古法制鹽的視頻就到了沈逾白面前。
沈逾白看完,便是深深折服。
未來的學問實在是促手可及,他一看便知,比拜師快了數倍不止。
不過他還未去找徐直,徐直倒是找上門來了。
一來便給沈逾白倒苦水,鹽倒是燒制出來了,卻不好賣。
整個大越早就被其他地方的鹽商給占領,通府的鹽商根本插不進去。
本以為這官鹽是賺錢的買賣,誰知根本搶不過別人。
徐直很郁悶。
這些時日他極辛苦,幾乎沒睡幾個整覺。
那么些灶戶要養著,再賣不出鹽,都轉運鹽使司就要揭不開鍋了。
京中都在說這是肥差,誰知我從無到有籌建有多難。
一杯酒下肚,徐直又看向沈逾白:我都已經如此難了,你當初又吃了多少苦頭才能將通府變成如今這人人有飯吃,人人有房住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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