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我與娘不過兩人,再加王虎也才三人,住那么大的宅院光灑掃都費力。
沈鴻業提著酒壺歪歪扭扭走到沈逾白身邊,胳膊就搭在沈逾白肩膀上,另一只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有我在,還能讓你們干灑掃宅院的活明兒我就給你買四五十個下人,將你們伺候得舒舒服服。你們過得如此清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堂哥我虐待你。
沈逾白閉了眼皮,再睜開看向他:你究竟有多少家底了
不多不多,在京城也就三家酒樓七八間鋪子,外加三座宅院。在其他處還有幾個莊子,有個幾十間鋪子……
沈鴻業掰著手指頭數了會兒,就不耐煩地擺擺手:記不清了,反正銀子不少,逾白你莫要過得這般凄苦,哥哥有錢,你那破馬車也不用坐了,回頭哥哥給你買個大的!
沈逾白:……你是挺有錢的。
短短三年多,他竟能將生意做到京城,說句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沈鴻業卻嗤笑一聲:賺錢有何用我行了商,在京中連大宅院都不可住,穿用之度都不可越矩。若我能有你的才智,考得上功名,也可入朝為官,到時就不是滿身銅臭的商人。
仰頭,將酒壺中的酒直接倒入嘴里。
沈逾白一把奪過酒壺,將其放在桌上:莫要再喝了。
沈鴻業雙眼有些迷糊,站了片刻,才抓住沈逾白的肩膀:逾白你就好好用哥哥的錢享受,朝廷既還未派官,你就拿著大把銀子去打點,我就不信錢不能幫你買個好官!
沈逾白就靜靜看著他,看得沈鴻業住了嘴,看得沈鴻業將頭擱在沈逾白肩膀哭噎:我也想考科舉,我想當秀才,想當舉人……我想入朝為官……
念著念著,便打起了鼾。
王虎將他們一一背到炕上。
磨牙的磨牙,打鼾的打鼾,熱鬧非凡。
羅氏怕他們著涼,將炕燒得極熱。
天未亮眾人醒來,就緊趕慢趕去上衙。
反倒是沈鴻業沒走,還幫著羅氏做早飯。
燒火時,他就勸羅氏搬去他的宅子。
往后逾白要上衙,離得遠了光每日趕路就要兩三個時辰,長久下來得多累。咱是一家人,三嬸跟我客氣什么。瑞安街的宅子我又不能住,空著豈不是白費了
羅氏被說得動搖了。
京城實在大,寒冬臘月趕路實在難熬。
吃早飯時,羅氏將此事與沈逾白說了。
沈逾白看向沈鴻業,沈鴻業扯了下衣裳,道:知行都住上我買的宅子了,你還推辭什么
你們兩兄弟同在京城,要相互照應,實在不用太生分。
羅氏也幫腔。
沈逾白想起昨晚喝醉了的沈鴻業,再瞧瞧今日攥緊雙手的沈鴻業,頓了下,方才開口:我那馬車太顛簸,堂哥不如幫我換了。
沈鴻業喜道:你那馬車早該換了,今日起你先將就用我的馬車,過幾日我就讓人送輛新的來!
逾白沒有瞧不上他!
還愿意住他買的宅子和車子!
不用買下人,我不喜家中有外人。
好好好,不買,隔幾日我就讓人去給你們掃撒干凈。逾白你要銀子不我身上正好帶了三千兩銀票,要不你將就用著
沈鴻業小心翼翼問完,又屏住呼吸盯著沈逾白。
沈逾白道:好。
沈鴻業喜不自勝。
錢花得出去才賺得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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