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要娶徐望月,唯有這一個法子。
他低垂著眸子,眼神異常堅定,一字一頓地說道:“兄長放心,我娶妻之后,定會將妻子放在心尖上,好生疼愛。”
“從前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如今能娶到如此賢妻,定是不會再胡鬧,出沒煙花之地。”
裴長遠所說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只除了一點。
他所娶之人并非王家千金,而是他的月兒妹妹。
裴長意正要開口,見外頭小廝眉眼凝重,望向自己,是有話要說。
他微微皺眉看向裴長遠:“你既然要準備婚事,就且去忙吧。”
裴長遠也看出裴長意有事,他在意的事情已經打探清楚,自然不必在此多留。
看著二公子離去,小廝立刻快步跑了進來。
將裴鈺留在顧懷風身邊,裴長意便在身邊又提了一個小廝。
只是那人太過自作聰明,被裴長意打發了。
這一次,裴長意直接從典獄司里提了一個小廝,人很老實,話也不多。
小廝將信遞到裴長意手邊,并未多語。
裴長意低眸瞥了一眼信封,緊緊蹙起了眉頭。
這信封上的字跡,是顧懷風的。
離開松竹縣時,裴長意和顧懷風之間有過默契。
如今顧懷風的身份仍然十分尷尬,若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都由裴鈺來聯系自己。
他們回到汴京城初時,裴鈺還會經常來信,雖然調查案子并無進展,但這信也是向裴長意報了他們二人平安。
近來,裴長意已經失了裴鈺音訊許久。
他此刻看著手中顧懷風所寫信件,緊緊攥住,漆黑如點墨的眸中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深黯。
展信,裴長意死寂的眸底,明滅不定。
顧懷風這封信寫得極短,只有一句。
“裴鈺失蹤,已有數日。”
顧懷風是個極重情義之人,裴鈺在他身邊失蹤,他定是竭盡自己所能去尋他。
只可能是毫無辦法,他才會冒險寫信給自己。
裴長意深深凝視著手中這封信,垂眸,潑墨般的眸底逐漸冷卻下來。
他薄唇緊抿,好像是在壓抑著什么強烈的情緒,直到渾周身都隱隱彌漫著幽森寒氣。
裴鈺失蹤,怕是軍需案幕后之人坐不住了。
裴長意不知徐望月在徐府進展如何,心底卻有了另一個念頭,不能再讓她冒險了。
與此同時,許氏幾乎是硬拉著徐御史到了祠堂。
“你仔細瞧瞧,你的好月兒可會有什么事?”許氏疾聲厲色。
她倒不信了,從自己讓徐望月過來跪祠堂,到徐御史尋上門來,滿打滿算不過一個時辰,還能把人跪出個好歹來?
徐望月是豆腐做的?
她一腳踏進祠堂,眼前場景讓她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
徐望月倚在椅子邊上,臉色煞白,身旁站著的是跟隨徐御史許久的小廝。
一瞧見許氏來,徐望月神色一緊,立馬便要再跪下。
腳步一個踉蹌,幾乎是摔在地上。
徐御史瞧見徐望月這般模樣,面上再也僵不住,上前一把扶起了她:“月兒不怕,父親來了。”
他回過頭,幾乎是滿眼怨毒地看向許氏,這個惡毒又愚昧無知的婦人!
若是因為她,讓裴長遠和徐望月的婚事有什么耽誤,他絕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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