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祠堂并未出事。裴長意心情大好,連帶著對紅玉的態度也好上了幾分。
即是無事,我還有公務,先走了。裴長意心中惦記著那口是心非的小野貓,卻不想剛一轉身,迎面便看見被碧玉攙扶著的徐瑤夜。
郎君,我有事……徐瑤夜弱風拂柳地靠在碧玉身上,雙目含淚望著裴長意。
她剛才很怕見到裴長意,怕被他瞧出端倪。可此刻見裴長意著急離去,心里又覺得不舒服,偏要將人扣下。
男子蹙眉,被徐瑤夜環住了胳膊,心中不安。
祠堂里,徐望月目送著裴長意他們離去,心中不斷安撫自己,既是裴長意和裴鈺都去了,定然不會有事。
可她一想到娘親留給她的東西全都在院子里,心里就十分不安。
她站了一會兒,強迫自己坐下,坐著剛端起茶盞,一口未喝又放下了。
她不能出祠堂,站在祠堂門口望著外頭,遠遠地便能看到棲梧院冒頭的火光。
二姑娘,可是夜深了害怕裴長遠笑盈盈從祠堂外頭一路走來。
徐望月一見到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臉色一沉,二公子,你不要過來。你要是再過來,我便喊人了……
你喊什么侯府里走水,我擔心祖先們過來祠堂瞧瞧有什么問題裴長遠笑得一臉痞氣,手心里攥著那個藥包,一步一步靠近了徐望月。
此處是我裴家祠堂,我還來不得了
他說得合情合理,徐望月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只能自己不斷地往后退,和裴長遠保持著距離。
她并沒想到裴長遠便是在等著她退,他三兩步走到徐望月方才的桌邊,將手里的藥包往茶盞里輕輕抖著。
裴長遠整個身子擋住了徐望月視線,正在往茶盞里抖著藥,突見徐望月看向了他。
那雙水靈靈仿佛會說話的眸子只沖他看了一眼,他心中如同小鹿亂撞,手一抖,竟將整包藥粉都倒進了茶盞里。
小廝說過,這藥本就不是給人用的,藥性十分激烈,整包下去不會有問題吧
裴長遠正想著,耳畔傳來徐望月冰冷的聲音,二公子也瞧見了,祠堂沒有任何事。
老夫人罰我在祠堂靜思己過,如今我們孤男寡女在祠堂里,怕是不妥。
不妥嗎我覺得很是妥當。裴長遠笑著逼近了徐望月,你在此處靜思己過,我在此處拜祭祖先,兩不相礙,何為不妥
見裴長遠走過來,徐望月立刻繞著彎走回了自己方才的桌邊。
她心下不安,不知道這個混不吝的二世祖又要做什么
他那日想強迫自己,幸好林翠兒趕了回來,今日他們每個都去了棲梧院,她唯有靠自己。
徐望月低頭,看見自己在桌邊藏著的那兩個木棍,心怦怦地亂跳起來。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可若是今日裴長遠要對她欲行不軌,她哪怕拼個魚死網破,也絕不讓他得逞。
裴長遠看著徐望月,又打量著她手邊的那個茶盞,眼珠子不斷地轉,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她喝下這盞茶。
他甚至想過,他力氣比徐望月大很多,想這么多法子,倒不如直接強迫她,按著她把那盞茶喝下。
可這樣,和他裴家二公子平日里的作風不同。
他想要女人,要她們心甘情愿自己送上門來,這般強迫來的,倒沒了意思。
二姑娘。裴長遠走上前去,裝出一臉深情的模樣,你可知我心悅你許久,今日在祖先面前,我指天發誓定會娶你為妻。
發誓而已,裴長遠張口即來。
二公子錯愛了,是我不配。徐望月冷臉,自然不會被這般花巧語欺騙。
莫說是她不信裴長遠的品性,哪怕她信,她也不愿意趟侯府這趟渾水。
她往祠堂門口悄悄挪了兩步,眼神不斷往外瞟,只求著裴長意或是裴鈺的身影,能從祠堂外頭出現。
可她微微側頭,眼前只出現了裴長遠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好,二姑娘當真絕情。那今日,二姑娘陪我用盞茶,只用一盞,我就走。
裴長遠裝模做樣,走到另一個桌邊,想要幫徐望月倒茶。
他剛拎起茶壺,就見徐望月走回自己桌邊,素手芊芊,拿起了自己方才那杯茶。
唉,等等,二姑娘你的茶應當冷了……他的話還未說完。
就見徐望月將手中茶盞,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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