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嬤嬤則是關緊了門,聲音壓得極低,大姑娘,那藥粉……
徐瑤夜如今性情如此驕縱,五福嬤嬤擔心是受那藥粉影響。
聽到那藥粉,徐瑤夜臉色一沉,眸底閃過一抹陰戾,搖了搖頭,從宮里回來,全處理了。莫要再提了。
在宮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容妃娘娘又讓齊太醫為她們三人診脈,徐瑤夜哪里還敢動什么手腳。
她神色一凜,罷了,你既然把碧玉走遣,我也有話對你說。
幫我傳信給母親,這幾日,我無論如何得見她一面。
五福嬤嬤低垂了眼眸,神色一沉,再抬眸時,已恢復了平靜,淡淡嗯了一聲。
她不敢貿然告訴大姑娘,御史府如今今非昔比,怕她受刺激動了胎氣。
另一邊徐瑤夜剛沖出門外,裴長意不著急去追她,反倒是拿起桌上的菜,換了換位置。
將徐望月面前那幾盤清淡的素菜,換成了松鼠桂魚和菠蘿咕咾肉。
徐望月眸光一黯,挑眉看了一眼外頭,若是長姐回來,如何解釋
裴長意神色微動,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她不會回來的。
他對這位掛名夫人很是了解,得了三分顏色,她便能開起染坊來。
徐瑤夜討厭這股魚腥氣味,走了,便不會再回來了。
這頓飯本就應該是他和月兒一同吃的。
裴長意輕輕夾起一塊糟溜魚片,她的砒霜,卻是別人的蜜糖。
這一整盤糟溜魚片,幾乎是徐望月一個人吃的。
她有些感嘆,這小廚房的廚子,做的確實好吃。
裴長意語氣柔和,那是自然,我出高薪從明月樓請來的。
裴長意看著徐望月許久,眉眼間那烏沉的團云漸漸散了去,眸色漸深。
徐望月眸底閃過一抹詫異,轉瞬即逝。
氣息微熱,她心跳加速,微微抬頭,撞進他頗具深意又深邃的眼神里,耳朵覺得熱熱的。
其實你方才,沒必要的。
徐望月低頭喝了兩口湯,輕輕轉動了一下腕上的鐲子,下意識藏起那一抹翠色。
裴長意沒吭聲,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清明。
徐望月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苦笑,管這院子的權利,我不在乎的。
剛才裴長意說的那些話,長姐沒有聽明白,可徐望月聽得真切。
長姐想要要回這管家之權,其實就算她不開口,徐望月也想還給她。
名不正不順,她要來又有何用
裴長意終于聽明白了徐望月的話,他眉心微微動了動,人淡淡地轉過頭,遮掩住眼底輕泛的漣漪。
即是給了你的,就絕不會再讓她搶走。
裴長意說話間,輕輕抓住了徐望月手腕,將她袖子微微向上,這鐲子上的這一抹翠色最是襯你。
送給你了,就大大方方地帶。
他的月兒,本就配得上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裴長意眸色沉沉,深深地看著徐望月,仿佛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里。
他知道她的顧慮。
不需要很久了,很快,很快他就可以給她一個名正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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