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別院小廚。
蘇卿看著滿桌子點好的菜,再看了眼滿臉堆笑的蘇德安:今天什么日子,想起請我吃飯還特意挑了別院小廚。
一段時間沒見,蘇德安有點發福了。
面色紅潤,看來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蘇德安笑道:你跟陸容淵的事,都板上釘釘了,這可是個大喜事,自然得吃飯慶祝。
蘇德安沒有去陸老爺子的壽宴,可壽宴上的事,也聽聞了。
別跟我提他。蘇卿冷著臉,想起陸容淵,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氣。
怎么了你們吵架了蘇德安是過來人了,一看就知道小情侶吵架了:小卿,你有時也不能太任由著自己的性子了,人家陸容淵可是帝京堂堂陸家的掌權人,連夏天夏寶都接受了,這份情意,實屬難得,你就知足吧。
你怎么替他說話。蘇卿不高興:你盼著跟陸家做親家,肯定替他說話,你別忘了,我們斷絕了父女關系,你別打陸家的主意,也休想打著我的名義去找陸容淵提什么要求。
喲,這又護上了蘇德安笑了:你放心,我也想通了,不會打著你的名義要求陸家什么,我也沒那個臉。
蘇德安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
斷絕關系是他提出來的,幾次打臉了,他再舔著臉去借陸家的光,那就更沒臉了。
其實蘇卿跟陸容淵在一起,蘇德安不用做什么,只要他是蘇卿的親生父親,就能在圈內混的風生水起。
蘇卿有些訝異的打量了蘇德安一眼,扯了扯嘴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能聽到你這話,還真是難得。
蘇卿真餓了,坐下來吃東西,一點不客氣。
她最近真容易餓。
剛在陸家吃了水果,又餓了。
蘇德安給蘇卿倒了一杯飲料,自己喝著酒,感嘆道:我們父女倆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坐下來吃頓飯,以前秦素琴常在耳邊吹枕邊風,我這腦子也吹糊涂了,秦素琴進去之后,我徹底清靜了,腦子也清醒了,回顧這十來年,爸覺得很對不起你。
蘇卿聽著這番話,心里還是有些觸動。
蘇德安以前對她有多無情冷血,如今這番話聽來就有多感慨。
蘇卿盯著蘇德安看了一會兒,蘇德安頭發白了不少,他老了。
蘇卿長舒一口氣,就在那一瞬間,覺得擠壓十幾年的委屈怨恨都沒了。
釋然了。
我們喝一個吧。蘇卿拿了酒倒上:今天喝什么飲料,喝酒。
蘇卿給蘇德安滿上,自己也倒滿:爸,我要感謝你,感謝你沒把我那兩個孩子賣了,或者弄死了,讓他們有朝一日能回到我身邊。
蘇卿沒半點諷刺擠兌的意思,她是真感謝,感謝蘇德安那會兒還有點良知。
蘇德安一張老臉羞愧難當,白了蘇卿一眼,板著臉:哪有你這樣感謝人的,你是擠兌我呢。
蘇卿一笑,手搭在蘇德安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我真感謝你,來,喝一個,我也祝你脫離苦海,擺脫了秦素琴。
蘇德安瞪著眼睛,也笑了:對了,你結婚那天,一定得請我去喝喜酒。
一定一定。蘇卿一杯白酒下肚,胃里火辣辣的:爽。
蘇德安也一口喝了,父女倆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多了,話匣子一打開,那叫一個滔滔不絕。
蘇德安笑瞇瞇地說:小卿,爸偷偷告訴你,爸找了個新女朋友,比爸還小二十歲。
那不是老牛吃嫩草嗎,老蘇,你這事做的缺德啊。蘇卿喝多了,真跟蘇德安稱兄道弟起來了。
蘇德安大笑:爸這是黃昏戀,回頭我把她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行,我給你把把關。蘇卿又倒上酒:來,喝。
父女倆在別院小廚從中午喝到下午,兩人別說走路了,坐都坐不穩,趴在桌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蘇卿有一點點清醒了,發現天黑了,猛地一下站起來:糟糕了,天黑了,我得回家找兒子去了。
蘇卿踉踉蹌蹌的走出包廂,蘇德安攤在椅子上睡著了。
蘇卿腳步虛浮,走路跌跌撞撞。
突然,一轉角撞上一堵肉墻。
蘇卿抬頭一看,花癡的笑了:咦,這哪里來的小哥哥,長得好帥啊,你多少錢一晚,今晚我包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