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難以置信地望著墻頭,跌跌撞撞的走到墻角。
他的目光,未曾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就像他這兩年做的夢,夢醒時分,只剩下眼角的淚,什么都沒有。
蕭湛望著她,激動到面部肌肉抽搐,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臉上帶著笑,笑著笑著,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坐在墻頭,低著頭也在笑。
在那一仰頭,一俯首間,成為了永恒。
他壓抑著自己,問:怎、怎么來了
路過。她口是心非,前不搭后語的說:我給你打了電話。
他說:我看見了。
她執著地問:那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蕭湛一時答不上來,一股悲傷從心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以前的她,冷靜得可怕,不會這樣刨根問底。
深知她學了犯罪心理學,自己的一絲異樣都會被她察覺,他努力再努力地克制著自己。
然而,她輕輕一句:你在怪我嗎
他幾乎淚崩了。
月亮高掛,夜風吹來,幾片枯葉落下,她穿著一身潔白的羽絨服,靜靜地坐在墻頭,長發飛揚,猶如那年五仙山上,再見的一幕。
蕭湛嘴角抽動著,情緒不能自控:…沒、沒有。
他從來沒有怪過她。
陸顏手拉著勾繩,從墻頭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她慢慢地走向他,眉目如畫,臉上帶著恬淡地笑。
她在距離他一步之遙停下,她說:剛才,我撒了謊。
他不明所以:嗯
她說:剛才那句路過,是假的。
她坦然的承認,讓他差點不能自已。
他的右手藏在身后,抑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
他強扯出一抹笑,云淡風輕地應了聲:哦。
哦
陸顏微愕,他的反應竟如此平淡。
兩人同時無話,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又異口同聲道。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兩人又異口同聲的答。
我很好。
我很好。
話音落下,兩人都笑了,那笑,五味雜陳。
彼此都知道,很多東西都變了,當年為她丟下一切去五仙山出家的蕭湛不見了。
陸顏在來找他的這一路上,想過很多,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為他奮不顧身過一次。
每一次選擇,他都排在了第二。
陸顏忽然想起了霍一諾曾說的話,什么是愛一個人,那就是不管經歷了什么,再重來一次,還能堅定不移選擇的那個人。
她從未堅定不移的選擇過他。
而現在,她失去了選擇的資格。
而他,明明那么想她,瘋狂的想,在她出現時,他卻只能將她推開。
蕭湛壓抑著情緒說:很晚了,天冷,早點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