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扶了一下吳瑞身邊的椅子,隨即坐了下來,笑了笑說道:“您的心情,別人不理解,我還是理解的。”
吳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沉吟半晌后方才苦笑了兩聲,但卻沉默不。
凌游在之前就猜到了吳瑞之所以來嘉南,是誰的指派,更是猜到了為什么省里是讓吳瑞來,這差事說好聽了是‘陪太子讀書’,說難聽了,就是個炮灰差事。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思,梁國正也不例外,在任吉山兩年了,幾位老爺子的年紀也越來越大,自己也算不上是年輕干部行列的一員了,如若不在近兩年內,為自己的前路規劃出個眉目來,待幾位老爺子壽終那天,梁國正只會更加寸步難行。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梁國正才要緊緊拴住凌游,最主要的,是拴住秦家這棵大樹,所以嘉南如今這種破爛的局面,給凌游升任正職,是坑害,干好了有功,干不好,鍋全是凌游的。
但這個常務就不一樣了,在嘉南市,凌游的權力幾乎己經達到了頂峰,手抓全市大多部門的監管權,更是沒有免去凌游公安這一實權部門的一把手身份。
路鋪好了,吳瑞又是凌游的老朋友,同時是梁國正親自點的將,所以在凌游實施號令的時候,吳瑞也不會阻撓,干好了,功勞也少不了,可一旦要是干不好,吳瑞這位‘高個子’的,自然就順理成章的頂在了凌游的前面。
凌游無法動搖梁國正的這步棋,他自然也清楚,吳瑞的心里憋屈,凌游能做的,只有把嘉南的這局將死之棋盤活,才能讓吳瑞松口氣。
這一刻,凌游感受到了身不由己的痛苦,更感受到了雖然己經身處高位,可還是會任人擺布的無奈。
二人沉默良久,凌游起身捏了捏吳瑞的肩膀,然后說道:“嘉南的路,早晚會平坦順暢,我凌游,和你共同蹚出來。”
吳瑞聞側頭看了一眼凌游,然后笑著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之后,吳瑞兩手一拍自己的大腿,然后恢復常態道:“走吧,回家,我一會讓你嫂子,給下兩碗熱餛飩。”
凌游笑著嗯了一聲:“那感情好啊,正巧,我從河東帶回了些老鄉種的水果,給您拿些過去。”
二人說笑著便走出了包房,出門上車之后,便回了市常委大院。
次日一早,鐵山在單位借了一輛普通的小轎車,與凌游都穿了一件普通的運動服,親自又來了市府賓館,打算帶著嚴秋實在嘉南走走看看。
一起吃了早飯后,幾人就出發了,凌游和嚴秋實坐在后座上,給嚴秋實一一介紹著嘉南市的幾個代表性的建筑。
一首行駛到城西的棚戶區附近,西人才下了車。
嚴秋實下車之后,看著眼前的這片每家每戶的墻壁上,寫著鮮紅色的‘拆’,隨即看向凌游笑問道:“凌市長,這是?”
凌游用手環指了一圈,然后說道:“這,就是嘉南市的產業園。”
嚴秋實為之一振,隨后又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這一片地方,然后尷尬的笑問道:“凌市長,您沒和我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