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省里突然有了這么一個動作,把原市長調走了,又空降個凌游過來,完全是打亂了他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陶湛生可謂是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反倒是成就了原市長,畢竟他這一走,桃林市之前被搞出來的無數個爛攤子,一股腦的都留給了他,原市長反倒是把屁股擦干凈,安安穩穩退二線了,而這剛剛上任的凌游,顯然也不是個能吃虧的主,壓根就沒有一點想要幫自己解決麻煩的意思,反倒是處處為難自己,硬生生的靠著他和田部長的關系,挑撥了害怕受連累的阮存善和自己有了敵意,二人合伙把自己架在了火上去烤。
想到這些,陶湛生越想越氣,站在窗邊看著斜對面凌游家的方向,眼神逐漸變的狠毒起來。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陶湛生不耐煩的轉過頭去:“進來。”
聽到他的回應,就見陶湛生的老婆蔣燕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飯不吃,總得吃點水果吧,你自己低血糖自己不知道嘛。”
說著,蔣燕將水果放在陶湛生的書桌上,便要轉身離開。
陶湛生此刻卻突然臉色一變,出聲叫住了蔣燕:“燕子,你等等。”
蔣燕聽陶湛生叫住自己,便轉過身去:“怎么了?餓了?我給你熱熱菜去。”
陶湛生伸手攔了攔蔣燕,隨后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說道:“我不餓,你別忙了。”
頓了一下,陶湛生又一指墻邊的沙發:“你坐會兒。”
蔣燕先是一愣,隨后便笑了:“怎么啦,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陶湛生上前扶著老婆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沙發上,自己也坐在了另一邊,然后難得的和老婆拉起了家常:“兒子今天沒回來啊?”
蔣燕先是臉色一變:“虧你還能問起我們娘倆的事,但你這個爹當的可真是不盡責,兒子哪周不都是星期天才回嘛,今天回來干嘛呀?想關心一下孩子,都做不好功課。”
陶湛生聽了也不生氣,笑盈盈的道:“怪我怪我,平時太忙了,也沒顧的上你們娘倆。”
蔣燕是個傳統家庭的婦女,二十五歲前從沒談過戀愛,后來經過家里的介紹,嫁給了比自己還小兩歲的陶湛生
,從那之后,她便一心撲在家庭上,可蔣燕并不漂亮,個子也不高,人到中年之后,就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別人口中的黃臉婆,這讓本就不太待見她的陶湛生,更加心生厭惡,幾年來的時光,從來下班后回到家,陶湛生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和蔣燕坐下來聊過,家里就連醬油瓶子放在哪,陶湛生都不知道,平日里二人始終分居,陶湛生的家,比凌游的房子要小一些,所以他選擇了用原來的主臥改成了書房,并且放了一張床,和蔣燕兩個常年分居而住。
蔣燕也早就習慣了丈夫的冷漠,尤其是陶湛生一步步走上高位,成為了桃林市舉足輕重的領導之后,她雖然覺得婚姻不甚幸福,但一種望夫成龍的虛榮心,也讓她對現在的生活還保持著幾分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