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冷漠地說:昨日說定,只給你兩天時間離開,今天就是第二天了,你想好了要走那我親自送你出城。
……
孟星衍被阮江月的冷漠態度和驅趕姿態激的唇瓣緊抿了一瞬。
垂在膝頭的雙手也交握住。
他暗暗命令自己保持冷靜,抬眸看向阮江月:年年,我可以走,但你的身體容不得耽擱。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尤其是當初的那一刀——
阮江月沉聲低喝:別說了。
但孟星衍似乎非說不可:那一刀我可以解釋。
住口!
阮江月變了臉色,這是在姑姑院門前。
她已經對姑姑編造了一套說法,且順利瞞了過去,現在怎么可能讓孟星衍在這里說出什么來,橫生枝節
阮江月陰沉沉地看了孟星衍片刻,你如果非要說,那就移步去湖心亭吧。
罷,她直接往湖心亭方向走去。
孟星衍示意身后護衛,推著他便跟上,離去之前,他似乎還掃了阮星瀾一眼,即便是眼角余光,也顯得極冷極厲。
阮星瀾并不在意。
且沒有在原地停留,直接跟了上去。
孟星衍察覺到這一點,眸中沉色更甚。
湖心亭位于府宅湖上最中心,由一條蜿蜒周轉的廊道與岸邊連接。
亭子到岸邊是有些距離的。
這也是阮江月兩次選擇在這里和孟星衍說話的關鍵——此處幽靜,就算有仆人走過也離得很遠,不必擔心被人聽到。
阮江月很快到了岸邊。
即將邁上廊道之前,身后忽然傳來孟星衍的聲音:且慢。
怎么
阮江月回頭,眼帶疑問。
孟星衍說道:我要說之事是你我私事,我想單獨和你說,就請這位公子暫且留步吧。
阮江月眉心輕擰,朝跟隨而來的阮星瀾看了一眼:你稍等我片刻。
也好。
阮星瀾應下,很有風度地轉身離開。
孟星衍瞧著他往遠處小花園的攢尖亭方向去,這才示意護衛推他上廊,與阮江月一前一后來到了湖心亭內。
清風還如昨日一般,這亭內還是他們兩人。
但孟星衍的心情卻已與昨日有天壤之別。
他雙手輕輕交握垂放在膝前,當初那一刀是為救你性命……你入城路上就中了西域奇毒。
那是一種叫做赤蝎的毒蟲,你到我身邊時,毒蟲已經走入心脈。
我必須刺你心脈將毒蟲剖出——我也不能直接告訴你,因為那樣你不一定會信我,或者有所防備。
刀刃偏差分毫,嚇到那毒蟲亂竄,你的性命便難保,我不得不為。
他坦然說完,看向阮江月。
隱隱地盼著能瞧見阮江月有幾分動容。
可卻瞧見一片冷然淡定……或者稍稍有些詫異吧,但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神色。
孟星衍的心沉了沉,欲又止片刻,還是選擇咽下詢問:我剖出毒蟲之后,原想等你醒了與你說明緣由。
可你醒了卻直接離開,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阮江月淡淡一笑,眸中冷意如故:原來如此。
來自西域的毒蟲……那個李青梅在焚月城中,便是負責西域商路的。
而她當時醒來見到的人就是李青梅,李青梅還告訴她,是孟星衍要放她的心頭血為李青梅療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