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火把的光不時在左右閃爍來去。
裘鎮海接了命令,帶沈巖到一處營房前淡漠道:明德將軍就在這里安頓吧。
什么意思
沈巖瞇了瞇眼,看了那偏僻冷寒的營房一眼,又轉向裘鎮海沉聲說道:我是朝廷派來的將軍。
你不帶我去見威北大將軍卻將我帶到此處來安頓
裘鎮海雙手環胸不冷不熱道:大將軍受傷了要靜養,連我們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都不敢去打擾。
明德將軍應該也不會想著非要打擾他吧
這萬一沖撞了傷勢,有個什么好歹你負責的起嗎
沈巖明顯感受到對方語氣中的不恭敬,他忍著不悅說:那軍中其他將領呢朝廷派我前來協助關內軍事。
我有圣旨在手,其他將領理當前來拜見。
圣旨
裘鎮海瞪大一雙銅鈴似的眼睛,哪呢!
沈巖一擺手。
他身后的親兵立即請出明黃卷軸高舉過頭頂,仰著下頜看著裘鎮海,等著他嚇得跪地叩頭規規矩矩。
誰知裘鎮海瞪眼半晌之后,一抹眼睛說道:天這么黑,誰看的清楚,你拿個抹布蒙我怎么辦
你——沈巖怒不可遏。
可裘鎮海不等他發作又說話了:大靖人一直在外面虎視眈眈,軍中各個將領都各有公干,布防的布防,守城的守城。
一個個忙的腳不沾地,怎么前來拜見你
你要是非讓他們拜見,那他們就是擅離職守。
到時候大靖人抓住我們弱點攻破了關口,你這個抹布還是圣旨的東西是能抵擋大靖的鐵騎嗎
裘鎮海身形壯碩如黑熊,比沈巖塊頭大一圈,還比沈巖高一點。
偏他看沈巖的時候又仰著點兒下頜,便顯得鼻孔大的分明,看著沈巖的姿態很是帶著幾分不屑和輕慢。
沈巖的臉色難以控制地陰沉到了極致,還要說什么。
站在他身邊的白若雪卻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朝他搖頭。
裘鎮海看到了。
他目光很是挑剔地上下掠了白若雪兩眼,暗忖這不就一根豆芽菜么就比宣威將軍的義妹,威北大將軍的女兒好
這個沈巖,做人做事都不行,眼光更差。
裘鎮海也懶得和他多說,直接敷衍地拱了一下手帶人走了。
沈巖低喝一聲站住。
裘鎮海理也不理,很快走遠了。
沈巖忍無可忍怒罵出聲:毫無軍紀,藐視圣旨,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
阮江月離開父親營房之后,在城樓上認真巡視了一圈,確定一切穩妥她才轉向自己營房。
她與阮萬鈞的營房離的不遠,都是在城樓附近,不過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到了營房院前時,李云澤已經守在那里。
他朝阮江月見了禮,低聲說道:營房內一切已經吩咐人整理好,還有……那位也在里頭等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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