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瀾聽聞阮江月經歷圍殺,不禁唇瓣緊抿,低頭查看那包裹嚴實的暗器。
阮江月提點小心。
阮星瀾點點頭,慢慢地拆開厚棉布,隔著棉布捏著那暗器仔細看了一番,又以手扇風嗅了嗅氣息,眸光不禁微變。
阮江月問道:怎么了
阮星瀾看向阮江月:這上面淬的就是琉光竹的毒。
……
阮江月愕然,琉光竹的毒……這么說,圍殺我的那三個黑衣人和給我爹下毒的人是一波
可我那天感覺白若雪怪怪的……我本是和沈巖與白若雪一起從平城出發。
剛走了一小會兒,白若雪和沈巖便停下來。
后來我與人在大蘭山窄道動手結束,白若雪和沈巖才趕來。
琉光竹的毒、季長風、白若雪、黑衣人……這樁樁件件都透著蹊蹺,可是卻很難鏈接在一起。
好像中間差點什么東西——動機。
既不太可能是大靖的奸細,又不像仇人,那做這些事情的動機是什么
阮江月也暗暗思忖,是不是自己太過多疑把不相干的人和事牽連在了一起
比如,白若雪和黑衣人沒有關系,只是自己想太多。
比如季長風也沒問題……
阮星瀾將那暗器小心收好,起身輕拍了拍阮江月的肩頭:不著急,我們可借為大將軍解毒之事,試探暗處之人反應。
嗯。
阮江月點點頭說:明日我便給父親喂藥,告訴李叔我有辦法解父親的毒,而后便請李叔告知三軍父親馬上就要康復。
屆時,無論是何人給父親下的毒,一定會有所反應,我們便可守在暗中以靜制動。
話到此處,她微微一頓,深吸了口氣又說:原以為這次北境之事,是對抗關外強敵。沒想到是既有強敵也有內鬼!
阮星瀾溫聲說:不管強敵或內鬼,我都陪你在一處。
阮江月回眸看他,心中安慰不少。
想到他這么快就配好解藥,還能甄別暗器的毒素,阮江月心底又歡喜起來。
而你真厲害已經無法表達她此時的歡愉,以及對阮星瀾的贊嘆之情。
歡喜集聚的越來越多,心底有一個聲音催促著她,好似一定要做點什么才好,她便下意識地親近他一二。
可是看著他那樸素至極的半張面具,以及下頜上一圈兒的胡須……
阮江月有些卻步。
再加之憶起如今情況還是危急,她心底那些興奮沖動的熱火瞬時間就徹底滅了。
她只是握了握阮星瀾的手:好……解藥呢
在這里。阮星瀾掏出一只隨身瓷瓶遞給阮江月,尋到的藥材足夠,所以我做了三粒,此藥可解琉光竹的毒。
若遇上別的毒,或許不對癥,但也可暫時壓制。
好!
阮江月欣喜地收下,眸子卻若有似無地掃了桌上放著的暗器一眼。
阮星瀾看到了她的眸光,有些欲又止,卻是終究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
李云澤就在外面。
阮江月和阮星瀾不曾刻意避開他,他便聽到了所有。
對于阮江月要用阮星瀾的藥給阮萬鈞解毒之事,他頗有些猶豫……畢竟,季長風很可疑,阮星瀾也很可疑啊。
誰知道阮星瀾是不是和季長風一伙
或者他就是罪魁禍首,現在嫁禍給季長風!
要知道北境是一直沒事兒的,阮星瀾一到北境這里就出了大亂子,阮萬鈞中毒昏迷,他能這么利索地研制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