閥白、白英!
白英的突然出現令白家人相當意外,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
自打分家后,白茂忠帶著全家搬出老宅另起新房后,白英就沒再來過老宅,怎么偏偏今天卻來了
要知道,自從沒在白英那里討到好處,還讓白英好一通打臉,他們全家已經盡可能減少和白英家的接觸了。
再一看緊跟在白英身后的白巧蘭和蔡母,白家人就更疑惑了。
白英帶著白巧蘭回來還情有可原,可是蔡母又是怎么回事
大隊里誰不知道白英和蔡母的關系相當惡劣,蔡大寶就是白英讓人送去精神病院的,蔡母恨白英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跟白英統一戰線
白家人中唯獨比較冷靜的就是喬小玲了,她依舊坐在主位上,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打量了一眼白英,語調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呦,這不是白大醫生嘛,又是開衛生室,又是給部隊供海鮮的,可真是個大忙人。大忙人今個兒怎么有空來老宅了
喬小玲眼底有妒忌之色一閃而逝。
明明白英穿得樸素得跟鄉下婦女沒兩樣,但是……就連喬小玲也不得承認,嫁去農場受苦的白英非但沒有憔悴半分,反而變得神采奕奕,就算不化妝都勝她太多。
這一事實令喬小玲內心對白英的反感更強。
喬小玲……
白英瞇了瞇眼睛,盯著瞅了喬小玲好一會兒。
要知道就算是緊挨著農場的大隊,也沒多少人知道她帶領農場的人抓捕海鮮賣給公社,喬小玲這個很久沒回來的人卻竟然知道
白英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站在喬小玲身后的張石頭,一身軍裝,確實是部隊上的人,喬小玲居然能有這樣的保鏢,看來還真是攀上高枝兒了。
就是不知道,那人還是上輩子跟喬小玲攪合到一起的連長嗎
白英盯著喬小玲看了很長時間。
盯的就連喜歡享受別人注視的喬小玲都有些不自在了,她還以為是自己臉上的妝容花了,正要從包里取出小鏡子照一下,就聽白英突然冒出來一句:
你誰啊
白英語氣平淡,仿佛真的是在詢問一個自己不認識的陌生人。
……白英!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喬小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時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么會聽到這么離譜的話
要知道她今天特意打扮一番,就是為了回來給白英看,好讓白英妒忌她的,這樣她就可以從白英身上找到她曾經失去的自信。
原以為白英看到光彩奪目的她會自慚形穢的,結果……白英竟然無視她!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氣人的事兒嗎
她打扮了一頓,簡直是給瞎子看的。
白英掏了掏耳朵,這才后知后覺道:哦,這刺耳的雞叫聲,你是喬小玲沒錯了。
白英!我要撕了你的臭嘴!
喬小玲這下是真的要被白英給氣死了,她不管不顧地就要朝白英撲過去,給她撓個大花臉,被身后的張石頭一把摁住。
喬姑娘,對不住了,部隊里有幾率軍人出來不讓生事端。
喬小玲:……很好,這下她是真的要被氣死了。
白英沒有再理睬喬小玲,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轉而徑直走向霸占了一片最大空間的小叔白茂義。
小叔,借我坐坐。
白英仿佛只是為了打個招呼,說完也不等白茂義答應,直接就提溜著他的脖領子,把他給丟到了一旁。
白茂義狼狽倒在地上,吹胡子瞪眼,白英,我好歹也是你小叔,哪有人這么對長輩的!你簡直大逆不道!
哦是嗎既然你想讓人把你當長輩,你最起碼也得有個長輩樣子,白英似笑非笑地看向白茂義,把侄女的彩禮拿去賭博,輸了個精光后還硬要逼迫侄女嫁給傻子,這種情況才叫大逆不道吧。
我、我不跟你個小輩計較!白茂義無話可說,氣呼呼地出去了。
他是發現了,這家里的侄女和外甥女就沒一個尊重他的,語氣留在這里受氣,還是出去玩算了!
這家里誰占上風他都不管,反正只要肯給他錢花就行了。
白茂義一走,長桌就空出了個座位。
蔡母還當時白英特意給她要了個椅子,看她年紀大不想讓她站著,立馬笑嘻嘻地湊了過去,還是你這個閨女好,知道心疼俺。
她開始有點兒后悔了。
當時怎么就沒再堅持下來,把這個閨女娶回家當兒媳婦呢一定是個知道體恤婆婆的好兒媳。
誰知,白英壓根沒有理會蔡母,在蔡母撅著腚往下坐的時候,她忽然抓住椅背將椅子抽了出來。
咚!
毫不意外,蔡母摔了個屁股蹲,她捂著自己的腚賴在地上哎呦哎呦得爬不起來,白家養的好孫女哎,存心想把俺老婆子摔散架子……
白英懶得去理會蔡母的獨角戲,她把椅子拎到白巧蘭身后,巧蘭姐,你坐。
白巧蘭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體傷得太虛弱了,站都費勁,當然得坐著了!
一瞬間,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巧蘭身上。
白巧蘭只覺得如芒刺背,是坐也不好,站也不好,她小聲道:英子,我沒事,站一會兒也不會怎么著。
這可不行,白英掃了眼周圍的人,意有所指道:巧蘭姐你身體不舒服坐個座位怎么了難道有人還想跟病號搶座位
眾人:……
一聽這話,他們也不敢再冒頭了。
白英強行把白巧蘭按到座位上,至于她坐哪兒
這個難不倒白英。
她徑直來到一旁的坐著小叔媳婦兒的座位,小嬸兒,我剛聽小叔說要去村東頭的趙寡婦家玩兒,今晚上就不回來了。
白英撒起謊來沒有任何預兆,別說打腹稿了,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大概是白英的演技太過出群,一聽這話小叔的老婆也坐不住了,趕緊抱著孩子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