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母子倆走了,沈娘子才道:姑娘,這可是前任縣令的女兒。
姜圓圓新搬來沒多久,自然不如沈娘子知道的事情多,她有些疑惑地道:前任縣令不是去別的地方做官了么難道女兒嫁在了我們縣里,所以留了下來
沈娘子道:是啊,她丈夫好像是個商人,走南闖北的,比之前的楊家還要有錢得多,只是低調,他家孩子喜歡鋪子里的東西,指不定還能在小姐夫人們的圈子里流傳開呢,這樣咱們家的生意就好做了。
姜圓圓笑笑,她自從開了這家繡品鋪子后起起落落也是經歷了一些,知道凡事不可抱有太大期望,不然后面能得到的只有失望而已。
等到了下午,楚景來接她,姜圓圓便先回去了,吉祥去做飯,她就坐在屋子里繡貼身穿的兜衣。
之前穿的兜衣好像小了些,穿著難受,得做新的了。
她挑了三個顏色的布,一個鵝黃色,一個桃紅色,還有一個素白色。
楚景從屋外走進來,看見那熟悉的款式,就知道她在做什么有衣裳,湊過去看了看,忽然道:做一件紅色,再做一件黑色,你膚色白,穿這兩個顏色好看。
姜圓圓轉個身背對他,不大想理他,上次這人還將她的兜衣扯爛了一件呢!
她轉到哪兒,楚景就站到哪兒,一直到姜圓圓都有些暈了,她才氣呼呼地放下針線,我才不做呢!
她生起氣來的樣子格外可愛,就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貓,楚景將她的兩只小手握住,在她的臉上重重親了兩下,然后將人摟進懷里,不做就不做,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聽了這葷話,姜圓圓臉一熱,頭埋在他的頸窩里,哼了兩聲,表示自己還在生氣。
但小貓兒生氣是不打緊的,楚景輕輕將小貓兒的齒關撬開,便輕而易舉束縛了她的所有。
屋門半掩著,小白從門縫里鉆進來,歪著腦袋看兩人,然后咬著楚景的褲腳往外拽,好像是覺得他在欺負姜圓圓似的。
等到褲腿都快被扯爛了,楚景才松開姜圓圓,有些不高興地看了眼小白,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小白立刻蜷到了姜圓圓的腳邊,只拿眼白瞥他。
姜圓圓捶了捶楚景的肩,聲音還沒什么力氣,小白都知道你在欺負人。
楚景笑了笑,鼻尖挨著她的,這就算欺負了嗎
這么近的距離,實在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姜圓圓一把抱起小白,然后跑到院子里去了。
下午起了一些風,吹散了燥熱,又有些烏云飄過來,晚上或許要下一場雨。
的確是已經熱了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沒進六月七月,夏天還早呢。
姜圓圓想起來將楚景帶回來的那個深秋,他們之間就是兩個陌生人,現在這個初夏,他們卻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晚飯后,姜圓圓想去散散步,沒叫楚景,而是打算去叫鄭小娘子,誰知兩人一出巷子口,就見到了又準備來‘走親戚’的盛越。
盛越是一個重禮節的人,每次來都會帶一些東西,這次他左手提著兩個油紙包,見到姜圓圓,他立刻道:嫂子,我給你和我哥買了些點心,你們拿著吃!
一旁的鄭小娘子看了眼盛越又看姜圓圓,忍不住道:他比你看起來還大兩歲,喊你嫂子有些怪怪的。
這不能怪盛越,誰讓楚景年紀大呢。
姜圓圓看盛越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于是對鄭小娘子道:你先去前面等等我,我和他說兩句話就來找你。
等到鄭小娘子走了,姜圓圓才客氣對盛越道:你有事找我
盛越嘆了口氣,神色嚴肅起來,嫂子,你能不能勸勸我哥,讓他去看大夫,趁早將腦子治好啊
姜圓圓垂下眼睫,你沒和他說他不愿意嗎
他……知道要走兩個月,說放心不下你,盛越有些心虛,但是腦子治好了總歸是好事,他一定聽你的勸,你也不想看他一直這樣什么都記不起來吧。
楚景不答應,一定是因為盛越提了什么要求,姜圓圓知道楚景或許家世不一般,但現在的楚景全心里只有她一個人,他不答應,這說明,盛越或許讓楚景拋棄她。
姜圓圓不是一個無私的人,她做不到讓自己的丈夫離開,可能從此以后再也不回來,做不到枕邊人變為陌生人。
看著盛越期盼的目光,姜圓圓嘲諷一笑,若我不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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