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霍大哥叫他霖兒就好。
霍朗客氣點點頭,見這孩子一直盯著他,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心里也生了些喜歡,霖兒這般俊秀,想必姜夫人的夫君也是一表人才吧。
姜圓圓捂住小霖兒的耳朵,抱歉地對霍朗道:他爹與我已經沒關系了,只是這孩子總是思念父親,這般看著霍大哥,或許只是因為想到了爹爹。
聽姜圓圓這樣說,霍朗猜她的夫君或許是入獄還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抱歉地拱了拱手,見豆花來了,便沒再說什么。
小楚霖還是規規矩矩坐在凳子上吃豆花,沒有要娘親喂,等到霍朗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恰好見小胖子捧著碗將頭都埋了進去,吃相格外可愛。
這么小的孩子就沒了父親,著實可憐。
霍朗又將目光看向姜圓圓,比起兒子,姜圓圓的吃相就斯文很多,她小口小口吃著豆花,眉眼低垂,時不時給一邊的兒子擦擦嘴,很是溫和可親。
姜圓圓還年輕,不到二十歲,生得好,一身皮白嫩干凈,一點兒也沒有尋常婦人的疲態,反而清靈。
霍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姜姑娘,霍某尚有事在身,便不多陪了。
姜圓圓自然不能耽誤他的事情,連忙道:你且去忙吧。
本就是蹭了人家的位置,哪里還有耽誤人家的道理,姜圓圓等兒子吃完,給他擦了擦嘴和手,出去要給錢時,老板卻道霍朗已經給過,
姜圓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怎么還能讓霍朗給錢呢,但現在人已經走了,想要請回來只能再等下次。
滿氏知道她答應去京城的消息時高興得不知該做什么才好,一面給她講解著京城的風土人情,一面不斷說這次對得起她娘了。
圓圓你在姨母家只管當做自己家就好,滿氏拉著她的手,臉上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你姨父也是寬厚之人,你去了就住在眠兒的院子旁邊,我另外給你安排兩個丫鬟伺候,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你盡管說,姨母拿你當女兒疼。
她臉上的笑意實在是太大,眼角的皺紋都盡數顯露出來,姜圓圓道:姨母不必多費心,我會帶著吉祥同去,另外還有兩個人是霖兒的夫子,也要跟著同去。
她自然不能直接說霍朗師徒是她請的鏢師,以免滿氏不高興,只能先扯謊到兒子身上再說。
在大戶人家里,有些孩子牙牙學語的時候便有夫子來教導了,滿氏也沒多問,只道:大可以等去京城了,我叫你姨父請一個學識更加淵博的夫子來教導豈不是更好何必大費周章呢
姜圓圓自然有一番說辭,霖兒怕生,這兩個夫子他磨合了許久,一陡然換了,怕死不習慣的。
到底是為了孩子,滿氏沒再說什么。
很快幾人便定好了后日一早就啟程,姜圓圓睡了一個好覺,次日和吉祥繼續收拾東西。
她的衣裳裝了一箱子,首飾一個大盒子,這是要裝在馬車上的,另外只需要帶著在路上住客棧時要用的被褥就行。
姜圓圓這人就是這樣,在外住宿總不舒服,客棧的床不知被多少人睡過,被褥也不知多久沒有換洗,還是得用自己的才好。
小霖兒還不知道即將出遠門,娘親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就在一邊幫倒忙,將用不上的東西也學著娘親的樣子往箱子里塞,最后自己爬了進去,等娘親找來的時候就咯咯直笑,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
姜圓圓把他抱起來親了兩口,忍不住笑道:調皮鬼。
出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是滿氏安排的馬車來接的母子兩人。
巷子里的人以為姜圓圓是要去京城和楚景團聚,都羨慕得不行,只有知道實情的鄭小娘子捂著嘴偷笑。
到了城門口,霍朗師徒已經在等著了,他們二人騎馬,見馬車來便一左一右護到姜圓圓的馬車邊上。
滿氏察覺出了些什么,隔著簾子看姜圓圓,輕輕一笑,搖了搖頭,又坐回去。
出鎮子后走了一炷香便上了官道,姜圓圓將車窗打開,讓風一股股地透進來。
小楚霖趴在窗邊看得津津有味,看霍朗騎馬。
姜圓圓突然想起來,之前楚景也說要帶兒子騎馬的,只是后來受了傷,所以沒能實現。
她的悵然若失被有心之人收進眼底,霍朗移開目光,看前方不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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