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陳孝志臉頰有點青,坐起來點根煙,問:你那臉怎么了
陳孝志吞吞吐吐的,沒,沒怎么。
程澈皺眉,你他媽頂這張臉來,當我傻呢,我又不瞎,到底怎么回事
陳孝志耷拉著腦袋,說:有個養豬場去年在我這賒了四五萬的飼料款,說好賣了豬年前還我,結果過年也沒還,我打電話要了好幾次,都說豬賠了,沒錢給我。
我要進原料,手里錢不夠,我想著去找他把賬要了。昨天去了……
下面的話沒再說,程澈也知道了。
他掐了煙,開始穿衣服,人哪的前后經過說一下,幾個人打你
陳孝志這邊說,程澈那邊洗漱,等完事了去拿床頭上充電的手機。
未接四通,還有幾條未讀微信,他心里的氣還沒消,拿起來看也沒看,跟著陳孝志走了。
養殖場在榆唐市,離金西四百多公里。
兩人輪換著開車,到榆唐已經下午了,養豬場里除了一個快禿頂的老頭,再沒人了。
程澈走過去問:大爺,徐春雷在不
老頭背對著兩人在喂豬,根本不理他們。
程澈到繞他身側,大爺,你老板哪去了
老頭看見人,嚇一跳,嘴里發不出聲音,用喂豬的勺子往門口指。
程澈皺眉,大爺,你老板呢
老頭把勺子放下,指了指嘴,又指耳朵,拜拜手。
程澈明白了,心里一股火竄起來,草——
他聽不見,也不會說話。
陳孝志說:那怎么辦
程澈搓了搓額頭,再找找。你繼續打他電話。
陳孝志站在一邊撥號碼,程澈反手卡在腰上,沖著老頭揚了揚手,去吧大爺。
老頭看他嘴唇不再動了,轉身繼續喂豬。
去榆唐市的第一天,沒堵到徐春雷,兩人只能在榆唐先住下。
陳孝志開了賓館,以防萬一,兩人住一個標間。
晚上程澈靠著床頭打游戲,陳孝志洗完澡出來,坐在床邊,我洗完了,你去吧。
程澈有些乏了,把手機交給陳孝志,你幫我打吧。
陳孝志端著手機操作游戲,游戲贏了,他剛要喊程澈,想起這一天也沒聽見他和章佳檸打電話,鬼使神差的點開微信,看到章佳檸的頭像上好幾條唯獨數字,沒點開看,但最后一條顯示的是:別生氣了。
程澈聽到陳孝志喊他,程澈,贏了,還玩嗎
玩,程澈在擦頭發,我今晚要升星。
陳孝志又開一局。
彼時,章佳檸正在剪輯新拍攝的視頻,素材比較多,篩選再剪輯累得眼睛疼。
程澈已經一天沒聯系她了,這是從沒有過的事。
要不是問了程澈媽,她都不知道程澈去榆唐市了。
等做完視頻,已經凌晨了。
章佳檸看到朋友圈里有程澈分享的戰績,這才知道人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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