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門路是許華熙早些年打通,為此不光花費不少,每年光是維護人情就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原本想著這筆錢不是白拿,遇到麻煩的話,漢能也能出面幫幫忙。
結果是她想多了。
收錢可以,想讓對方出面辦事,那可就不是小胃口了。
而董守安的這道眼神,許華熙當然也看懂了。
昨天晚上這件事,漢能知情。
之所以沒攔著,估計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暗殺沒成功,這件事又鬧得這么大,董守安這是不讓她再繼續動手了。
董守安怕了,怕他把麻煩鬧大。
準確來說,不是董守安怕了,而是董守安背后的人怕了,怕這件事波及到漢能。
拿錢的時侯不知道手軟,發號施令倒是強硬的很。
許華熙暗地里罵了一聲王八蛋,嘴上卻依舊恭敬,“董處教訓的是。”
“是我著急了,之前讓事有些過于沖動,沒有考慮后果。”
“董處高瞻遠矚,看事情比我更有遠見。”
“您看……接下來該怎么安排。”
“只要是您的吩咐,我這邊一定辦妥當!”
董守安沒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沙發邊重新坐下。
指尖又開始摩挲青瓷杯的邊緣,只是這次的力度比剛才重了些。
董守安再次開口的時侯,語氣中多了幾分算計,“硬的不能來,那就來軟的。”
“你剛才說,李東油鹽不進?”
“要我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油鹽不進的人。”
“之所以油鹽不進,那是你沒找對他的軟肋。”
許華熙一愣,“軟肋?”
“董處,您是說……”
董守安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她妻子是漢東省警察網的記者,對吧?”
許華熙不知道董守安為什么提起這事,急忙附和道:“沒錯,漢東省警察網駐派天洲辦公室的主任,叫宋辭。”
董守安眼眸半瞇,“這個記者,最近在跟進礦區安全隱患的調查和報道。”
“前段時間,漢東警警察網還發布了一篇相關報道。”
“我總覺著李東來到礦上不像是空穴來風,這件事的背后,十有八九就有這個女人的影子。”
“與其把矛頭對準李東,還不如集中精力對付這個女人。”
“只要解決了這個女人,李東還是問題么?”
許華熙聞一愣,“董處,您的意思是說……以前是我找錯了方向?”
董守安點了點頭,“李東只是一把刀,一把沒有感情的刀。”
“你跟一把刀去討價還價,跟他談感情,跟他拼硬度,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不管是找華西集團的麻煩,還是來礦上,我覺著都有可能是這個宋辭的安排!”
“既然不能解決這把刀,那就解決握刀的人!”
“如此一來,李東不是問題,華西集團的麻煩也不是問題!”
許華熙苦笑道:“這個宋辭我也不是沒接觸過,只不過,接觸起來比李東更加難纏。”
“而且這個女人很聰明,我擔心跟她接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