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安晨晨情緒會失控，唐糖牽著他的手站起身：“笙笙，晨晨他應該是昨天忙項目的事情忙太晚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戰笙抿了抿唇，對著唐糖點頭。

安晨晨坐著沒動，唐糖用力拽了他兩下。

“晨晨，走吧，我們先回去。”

安晨晨抬頭對上唐糖溫柔且帶著幾分擔憂的眼神，深吸一口氣，隨后起身。

凳子在瓷磚地面拖出刺耳的響聲，他沒再看顧琛一眼，牽著唐糖離開了包間。

包間門重新被關上，戰笙轉頭看向顧琛。

顧琛低垂著眉眼，周身都散發著壓抑沉悶的氣息，戰笙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顧琛，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顧琛抬頭扯了扯嘴角，嗓音是一貫的溫潤：“跟你沒關系，是我的問題。”

安晨晨說得沒錯，在思考要不要提前告訴安晨晨的時侯，他心里就默認了安晨晨會從中作梗，相當于提前給安晨晨定了罪。

仔細想想，他實在是擔憂太過。

安晨晨是很理性的人，如果他跟戰笙兩情相悅走到一起，即便他再不愿意，也沒什么好說的。

這件事，是他顧琛讓錯了。

他左顧右盼，貪心不足，小心翼翼卻還是走錯了。

安晨晨曾在他最灰暗的時侯拉過他一把，他到底還是親手毀了這份得之不易且難能可貴的情誼。

戰笙看了眼桌上的菜：“那，這飯還吃嗎？”

顧琛這會兒沒有胃口：“我不餓，我看著你吃點就行。”

戰笙：“都這樣了，我也沒有胃口，算了吧，我們出去走走？”

顧琛沒有勉強，他點頭：“好。”

安晨晨和唐糖離開后，并沒有坐車，而是在附近散步。

兩人一直走到一個公園才停下來，唐糖在一個長椅坐下。

“晨晨，我腿疼。”

安晨晨回神，下意識彎腰捏住唐糖的腿：“那只腿痛？”

唐糖抬起右腿：“小腿肚子那里。”

安晨晨指腹力道合適地揉捏著，過了一會兒他問：“好點了嗎？”

唐糖點頭：“嗯，不痛了，你也坐下來休息一下。”

安晨晨在她身邊坐下，眼神虛虛落在不遠處，心早已不知道飄去了什么地方。

唐糖身子一歪，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晨晨，有個問題我想要問你。”

安晨晨：“什么？”

“如果當初，我要你在我和顧琛之間讓一個選擇，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你會怎么選？”

安晨晨蹙眉：“為什么要讓這樣的選擇？”

唐糖：“你別管嘛，你必須選一個出來。”

安晨晨思索了半晌：“我選不出來，這個假設沒有意義，他根本就不會發生。”

唐糖：“我想顧琛當時應該是跟你一樣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