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離抬手,示意下屬稍后匯報。
他的目光,落向一旁角落里拿著畫板的青年,眼底是看不出情緒的目光:剛才,她說的特征,畫好了么。
青年立刻點頭,將手上速寫下來的畫稿,拿給霍厭離。
霍厭離接過畫稿。
上面,是按照王玲剛才的描述出來的特征,速寫下來的黑衣青年。
只不過,因為王玲沒有描述黑衣青年的外貌特征,因此,人物面部是完全空白的。
霍厭離皺著眉,抬眼瞥向王玲,然后將手中的畫板面向她:這個,是不是你那天見到的黑衣人。
王玲此刻幾乎已經癱坐在地上,聽到霍厭離的聲音,她立刻抬頭,朝著他手中的畫板看過來。
視線在接觸到畫板上的黑衣青年后,王玲立刻搖搖頭:比這還要瘦些,我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像是發育不良似的,沒那么強壯。
霍厭離抬眼,瞥向剛才的畫手,重新將畫板遞了過去。
又過去了一分鐘。
畫,重新畫好了。
一個身形消瘦,雖然沒有面部五官,仍舊能夠看出,他在朝著四周張望的身影,出現在畫板之上。
這次的改動,令王玲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她幾乎懷疑,這位畫手那天就在現場!
因為,畫板上這次畫出來的青年身影,跟她記憶中的那個身影,幾乎一模一樣!
王玲點頭:對!對!就是他!就是這個身影!我敢保證!
隨著王玲指認,霍厭離的眸子卻暗了下去。
他盯著畫板上的畫,沒有出聲,過了很久,才重新瞥向王玲,他的眼神有些深:你最好沒說謊。
這句話有些深意。
仿佛只要面前的中年護工,敢在他眼皮底下說謊,就會得到很恐怖的結果一般。
王玲嚇得早就已經腦袋像是撥浪鼓一般搖動:不,先生放心,您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先生,我可以走了么
霍厭離沒有理會她的話,目光落在剛才,將王玲帶進來的青年身上:帶她下去。
青年立刻低頭:是!
隨著王玲被人帶下。
霍厭離的目光,這才落向先前,進來匯報消息的下屬身上,他的眸色有些神,聲音不高不低:那群醫護人員,現在在哪,你現在,可以說了。
下屬低頭,匯報:回先生,我們恐怕,沒辦法將對方帶過來了,因為,他們現在,正在為歐洲虞家工作!
這道消息。
似乎在霍厭離的預料之中,似乎又在他的預料之外。
他的眼神沉了沉。
他早該想到,當年,虞音之所以如此輕易,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使用假死離開。
應該有人幫了她。
而這個人,應該就是如今虞音背后的余家。
虞音、余音。
他早該想到的。
霍厭離抿了抿唇,過了許久,才再次開口:你們,退下吧。
是!
是!
辦公室內,重新恢復安靜。
霍厭離的身體也倒進老板椅的椅背之中,他的指節有節奏地扣動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年了。
如果不是虞淵提醒,他恐怕,永遠都不會想到,她當年離開,是因為有人送了那份離婚協議......他還以為.......
霍厭離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的手機響了。
霍厭離迅速摸過手機,在看到上面的顯示電話后,他神色掀起變化,想都沒想,迅速接了電話。
只是。
在電話接通后,他卻又沉默了,只是握著手機的手掌,緊了緊。
電話那頭,是虞音的聲音,她的語氣,有些沉:今天晚上,有時間么,我想跟你談一談。
霍厭離抿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