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以為是誰放錯了位置,抬眼,看向辦公室內的其他教授:這是誰的
這會兒距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辦公室內,只有王教授已經到了。
王教授剛才在忙著工作,并沒有注意到虞音抵達辦公室的身影。
這會兒聽到她開口,才注意到,虞音已經抵達辦公室里。
王教授笑了笑:哦,這份是我們領導剛剛送過來的,她說,多做了幾份,我們人人都有份。
說這話時。
王教授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
那位,今天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前從來沒關心過他們這群下屬有沒有吃飽穿暖。
今天竟然給他們每人都帶了早餐。
虞音點點頭,心中不由得對王教授口中的那位領導產生了幾分好感。
想到什么,王教授又補了一句:對了,我們領導說,讓你一會吃完,有時間的時間,去她辦公室報道。
虞音點頭起身:我這會兒就有空,那我現在過去一趟吧。
王教授:行,我們領導就在隔壁辦公室,她這會兒應該還沒進實驗室,你過去就能看見她。
隔壁辦公室。
虞音敲門:您好,有人嗎
辦公室內安靜了幾秒鐘,一道略有些激動又有些怯意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吧。
虞音推開門。
視線中。
一道身影站在飲水機前,背對著她。
對方穿著白大褂,黑色長發披肩,暫時還看不到對方的臉。
虞音卻總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眼熟。
沒多想,虞音站在門口,問話:我聽王教授說,您叫我
面前的身影,轉過身,戴著口罩的臉,看不到五官,只能看到一雙極為熟悉的眼睛。
對上雙眼睛,虞音不由得楞了一瞬。
面前的女人眼神很柔和,她端著兩杯水,坐下來,伸手示意:坐吧。
虞音點頭,目光卻黏在女人身上,移不開了。
她終于想起面前的身影像誰了。
像她在照片上看過的母親的影子。
盯著對方露出口罩的眼睛,虞音的眼眶有些發酸,她迅速垂下眼皮,不敢再看。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將水杯往她面前推了推:嘗嘗水溫怎么樣。
虞音垂著眼皮點點頭,兩只手端起溫熱的水杯,眼底早就已經泛起一片漣漪。
辦公室內的氣氛,有些緊張了。
沒有人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虞音水杯的水,已經喝到見底了,她才吸了吸鼻尖,抬眼時,剛好看到女人局促不安握在一起的手上,有新鮮的傷口。
虞音聲音有些悶:我聽王教授說,您給我們每個人都準備了早餐,手上的傷,是準備早餐的時候弄的嗎。
女人有些緊張,下意識將手上的傷蓋住:沒什么,一點皮肉傷,不礙事。
虞音板著臉,聲音也有些干澀:有創口貼嗎我給你包扎一下吧。
女人:......好。
虞音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創口貼,然后,又接過碘伏,小心翼翼用棉棒蘸取,在女人的指尖上滾了滾,她垂著眼皮,聲音有些低沉:您跟我母親有點像,可惜,我很小的時候,她就不在了。
虞音抬眼,一雙通紅的眼睛,對上女人也有些泛酸的眸子:您說,她既然沒事,為什么不肯回來見我,哪怕是帶著我一起走......
女人的指尖,輕輕顫了顫,她盯著虞音的目光,眼睛也跟著紅了:孩子,你,恨她嗎。
虞音的眼睛更紅了,她緊緊抿著唇,用幾乎破碎的聲音回答對方:我不知道。
女人垂下眼皮,點了點頭:她或許也不是情愿那樣做的,或許,她也有她的苦衷。
虞音聲音更加干啞: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