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我腦子里竟莫名閃過霍炎宸的臉,之前陸司南好像說過,他會請專家過來。
果然,張醫生下一句就印證了我的猜想。
對了,這位是崔助理,兩位教授就是他老板霍先生邀請過來的。
他話音落下,那位崔助理就掛著笑臉朝我伸手:
你好,沈小姐,我是霍炎宸先生的助理,崔遠。在陳浩先生治療的這段時間,你有什么問題都可以隨時聯系我。
我壓下心頭復雜情緒,伸手輕握:崔助理,麻煩你了。
與兩位教授寒暄完,又簡單聊了下陳浩這兩天的情況,那位滿頭灰發的胡教授卻突然打趣道:
沈小姐,陪病人多說話是好事,但也盡量挑一些有意義,對病人來說有美好回憶的話題,目的就是為了能激起他的求生意志。
這個恐怖故事嘛……可能有些血腥,恐怕會讓病人潛意識里對生活充滿恐懼感,不利于他大腦的恢復。
等一行人離開后,我臉上的滾燙還沒有散開,雙手輕拍臉頰,半晌后才恢復過來。
看著雙眼緊閉的陳浩,想到胡教授的一番話,不禁蹙眉,到底說什么才能激起他的求生意志
他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一路順風順水,事業有成,家里期盼已久的孩子,現在也有女人替他懷上了。
除了我跟他鬧離婚的事讓他受了些挫折,我想不出他的人生里,還有什么難以承受的打擊,能讓他寧愿昏睡也不愿醒來。
我不由嗤笑:陳浩,你就是個懦夫!多少人傾家蕩產都還在拼命活著,你卻屁大點事就躺在這不想醒來面對。
說完,靜靜站了良久,我才離開。
我回到花店沒多久,沈曦陽也汗流浹背地跑了過來,對著空調猛吹了好一會兒,才一臉憂心忡忡道:
姐,怎么辦那個錄音筆,售后說閃存芯片壞了,很難修復數據,讓我們拿去別的地方看看。
我微蹙眉:品牌售后都處理不了,還能拿給誰弄。
我問下朋友吧,看他認不認識搞技術厲害點的。
沈曦陽撓撓頭。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別給我到處認識些亂七八糟的人,把心思放在訓練上,不是說讓你去參加集訓嗎
這蠢貨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跑步快了,所以當初給他找學校,也是憑著這項特長才進了體校。
沈曦陽咧嘴笑:還有半個月呢,急啥。
錄音筆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跑斷腿也給你找到人修好。
見他又開始拍胸脯,大包大攬,我嗤笑一聲。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起,看了眼屏幕,竟是我爸打來的。
不由分說接起,剛叫了聲爸,電話那頭就響起我爸滿含復雜情緒的聲音:
小月,陳浩的情況現在怎么樣了
我微怔了下,下意識望向一旁略有些心虛的沈曦陽,頓時明了,不由瞪了他一眼。
陳浩的事情實在沒必要告訴父母,除了多兩個人跟著操心,對陳浩的病情也沒任何幫助。
爸,沒什么大問題,就是還沒醒,今天剛請了兩位專家過來,應該很快就能醒了。
我笑著安撫,電話那頭靜了片刻后,卻傳來一聲長嘆:
他這個情況,要是一直不醒怎么辦你就這樣照顧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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